刘世昌微顿,随后解释道:“不是花钱买的,是同尘里掌柜的送的。”
“哦,我是想起来了,今日你是去那同尘里画画的!”张妈一拍大腿,一脸的恍然大悟,随即脸上有了笑意,道,“哎哟瞧我这记性,方才一着急就忘了有这茬,真当你花钱下馆子去了!”
她往食盒里好奇地瞧了一瞧:“这两样都是那个同尘里卖的早点?听说那边的吃食可贵了,老婆子我还头一次见到呢,原来长这样……”
刘世昌把两样早点端出来,递了过去:“冷了味道肯定没有现做的好,你就随意尝尝吧。”
张妈立马笑了笑:“哎哟这,这么好的吃食,我一个粗使婆子哪儿配吃这个?回头热一热,还是留着给你吃吧。”
“我已经在那边吃过了,这是带给你的。”刘世昌不容分说地把两道早点塞进了张妈手里。
张妈又再三确认了两遍,得知他当真吃过了之后,这才端着早点走了。
刘世昌望着张妈离开的背影,一时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张妈本是自己的乳母,自己的生母生养完身子骨一直很差,他几乎是从小由张妈带大的。
后来生母病逝,嫡母又有意磋磨他这个庶子,便想将他的乳母也给赶出府去。是张妈放心不下年幼的他一人留在这刘府,硬是哭求了父亲让她留下,哪怕是当个粗使婆子,这才没被赶走。
粗使婆子的待遇,跟当乳母可完全没法比,即便这样,张妈还是为了他留了下来。
也成为了这个冷漠的府邸中,唯一一个的能跟自己说得上话、真心为他好的人。
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形同虚设的大少爷,竟然连一份吃食,都让自己的乳母舍不得吃……
刘世昌站在原地,良久,缓了缓心神,随后掏出书本来,坐下开始念书。
在刘府,他就永远只能是那个被冷落嘲讽的庶子,而他唯一的出路,便是读书考科举。
所以,他必须得努力地读书,拼命地读书。哪怕他要抛却读书人的清高与自傲,为了束脩低下头去挣那黄白之物……
因着要绘制菜单,所以接连许多日,刘世昌都去了同尘里。
而每次绘画完回来,都把样板早点带回来,以至于张妈都跟着把同尘里的招牌早点吃了个遍。
虽说带回来的口感差了点,但味道那还是极好的,张妈都忍不住感慨,难怪那同尘里名气这般大,生意那么好。
同时也不忘叮嘱刘世昌,一定要好好给人画菜单,不能有一丝敷衍。
一整套菜单画完之后,剩下的便不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