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镇定地走上台阶,便要绕过回廊,往书房里去。
却在这时,他余光瞥见了房中霍无咎。
人来人往一片热闹中,他是最格格不入那个,坐在角落轮椅上,一言不发。
他生得好看,就是一双眼睛有点凶,每次看人时,总能把人吓得心里一咯噔。
但是这会儿,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长长睫毛盖住了凶光,一时间竟显得他安静极了,被周遭世界泾渭分明地排斥在外。
江随舟脚步顿了顿。
就在这时,有个搬箱子侍女从霍无咎旁侧经过,足下不留神,一脚踢到了霍无咎轮椅上。
霍无咎只微微晃了晃,却把那侍女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了箱子。
那侍女站定,抱怨声音不大不小:“怎么这么碍事呀,不知道坐远一点?”
说着,她轻飘飘地瞪了霍无咎一眼,便走开了。
江随舟皱了皱眉。
他原要走向书房脚步不受控制地一拐,便跨过主屋门槛,走了进去。
“你刚才说什么?”他皱眉问道。
这些名字都不知道人,怎么这么会给他找事?他想方设法地暗中讨好霍无咎,这群人倒好,欺负他欺负到了明面上?
房中下人们都是一愣,纷纷往江随舟这里看去。
就见江随舟目光冰冷,落在了那侍女身上。
抱着箱子侍女吓了一跳,一见江随舟在看她,立马知道自己话被他听见了。她不敢辩驳,抱着箱子便噗通一声跪在了江随舟面前。
他垂眼看向那侍女,冷声道:“知道错了?”
那侍女连连点头应是。
江随舟接着问道:“该向谁认错?”
那侍女连忙放下箱子,膝行到霍无咎面前,冲他磕头:“奴婢一时失礼,还请夫人恕罪!”
江随舟看向霍无咎。
就见他坐在那儿,侧着身,眼都没抬,像是面前一切全然与他无关一般。
江随舟抿了抿嘴唇。
看他干什么?这两天他又不是没看出来,任凭他做什么,这霍无咎压根就没心思搭理他。
倒也是理所应当。
江随舟虽知道这种冒犯主子行为好像是应该受罚,但作为一个现代人,他一时间也下不去让她罚跪或挨打命令。
见那侍女认了错,他淡淡开口道:“下不为例。”
那侍女连忙向他行礼道谢。
江随舟见一屋子下人都悄无声息、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想来自己斥责也是有用,至少这一个院子里人,不会再敢轻易欺负霍无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