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接下,恐怕也会生出事端。
二则,如今摆在他面前,是个二选一题目。要么放弃这份靖王得来不易好处,得罪一众同僚,要么把霍无咎带进宫来羞辱一番,得罪霍无咎。
江随舟叹了口气。
简直是将他放在火上炙烤。但两相对比下,还是脑袋要紧些。
龙椅之上,后主还在阴阳怪气地催他:“五弟,怎么不说话?这美人和美差,总得选一个呀?”
江随舟抬眼,这次,他面上反感和怒意,再不是装出来了。
“皇兄所言极是,臣弟确不应越俎代庖。”他开口,缓缓道。
他看到,后主笑得愈发得意了。
——
天色大亮,窗外树影婆娑。日头透过嫩绿枝杈,明媚地照进来,在光滑深色地砖上铺开斑驳光亮。
纤细尘埃在光中静静飞舞,使得光线显出几分纱样实质。
一片亮堂堂静谧。
周府医瘫跪在地,腰背挺得笔直,额上沁出了细细一层冷汗。
他瞪圆着眼睛,梗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
在他脖颈上突突跳动血管前,抵着一片锐利、染满鲜血木头。
那血不是他,但他却能感觉到,这木片有多锐利,能瞬间切断他咽喉,要他命。
“夫人……将!将军!将军究竟要问什么,只管问便是啊!”他颤抖着声音,哆哆嗦嗦地道。
他头顶上方响起一道低沉声音。
那是轮椅上霍无咎。他坐在那儿,俯下了身,一只胳膊懒洋洋地搭在膝头,另一只手上,握着那片染血木头。
死死抵住了周府医喉咙。
“他让你来干什么。”他偏了偏头,垂着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面前人,问道。
周府医哆哆嗦嗦地实话实说:“小就是奉潜山公公之命,来给您治伤啊!”
霍无咎冷声:“说实话。”
周府医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就是实话啊!”
霍无咎凉凉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遭。
不似作伪,但也不排除装可能性。
方才,此人一来,说他是府上大夫,霍无咎心下便有了猜测。
景帝是个蠢货,靖王却不是。景帝捉他,只想折磨来玩儿,可靖王,却不会只有这点目。
他若是按兵不动,定然会有所图谋。而靖王可能会想从他身上得到,要么是梁军情报,要么便是想利用他对抗景帝。
虽说他昨天表现与传闻中不符,但那传闻也不会是空穴来风。所以,靖王若想放松自己警惕,再对自己加以控制,那么最好方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