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所谓的“一些出格的事”,绝不简单。
许勋没有多问,点了点头:
“小弟明白了,一切都听兄长的安排。”
他顿了一顿,又问道:
“小弟不日将要押送物资前往九原,不知兄长可有什么吩咐?”
“吩咐算不上,铁矿和冶铁工坊这个事情,我提前跟你说,就是让你回去做一些准备。”
冯君侯坐直了身子,脸上恢复了笑容:
“回到九原后,待霍绍先(即霍弋)前往九原任职,莫要为难人家,该交接的就交接。”
“当然,他可能也会让你们在都督府中任职,长史或者都督府护军估计是跑不掉的。”
“到时候你们看看自己的意愿,想留下的就留下。想回关中的,那就回来也行。”
许勋一听,大喜道:
“时当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回关中何益?”
以前虽是凉州军的参谋,但凉州军的参谋何其多?
现在成为长史或者都督府护军,那就算是正式踏入了大汉地方长官之列。
以后再调到他处,已经是有资格争一争郡守之位了。
若是朝中有人,那太守基本就稳了。
朝中的人么……
许勋看向冯君侯,嘴角快要咧到耳边:
就凭兄长一个平尚书事的权利,朝中有几个能比他大的?
如果不是调去地方而是调回朝中,就算是不能进入大殿朝议。
但至少也可以站在回廊上,而不是站在外头风吹日晒的。
冯君侯打了一个哈欠。
许勋会意:
“兄长你且先休息,小弟告退。”
看到冯君侯点头,许勋这才欢天喜地退了出去。
相比于许勋的喜出望外,远在凉州赵广却是阴沉着个脸。
他脸上本有几道伤疤,虽然平日里不影响他的俊美容颜,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阳刚之气。
但当他的脸色阴沉的时候,这几道伤疤似乎也跟着狰狞起来。
“郎君,郎君饶命!小人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所以这才答应他们的,真不是有意的……”
跪在下边的人是一个脸上同样有伤疤的汉子。
不过这个汉子的伤疤却是深得多,翻起的新肉与旧肉开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有些恐怖。
此时这个看上去铁打般的汉子,却是泪涕直流,一脸的悔恨。
他的身后,还有好些个人,有人已经瘫软在地,身子如抖糠。
这些人的两旁,是仗刀而立的两列退伍老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