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辅以怀柔之策,实乃大才是也!”
邓艾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方才说的石仲容,可是时人所说‘石仲容,姣无双’的那个石仲容?”
司马懿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正是。”
“当年汝与他并为他人驾车,又同被人称为卿相之才。那你现在可知他在何处?”
“大司马恕罪,当年石仲容结识了吏部郎许允,欲求上晋之道,后又听说他被调至邺城。末将与他,久不相通矣!”
司马懿闻言,不禁有些叹息道:
“惜哉,看来吾失去一位卿相之才矣!”
邓艾看到大司马这求贤若渴的模样,心里大是不忍,又道:
“大司马,末将听闻,石仲容近年来,曾贩铁于邺城与长安之间,大司马不妨令人寻之,说不得能寻得亦未知也。”
“哦,还有这事?”司马懿大是意外,连连点头,“倘若当真能再寻得大才,再记你一功。”
又安抚了一番邓艾,这才让他下去。
但见邓艾先是恭恭敬敬地对着司马懿行了一礼,然后又对着司马师行礼,这才离去。
一直未曾开口的司马师这才问道:
“大人待这邓士载何其厚也?”
“因为他有才。”司马懿淡然道,“有才之人,不怕嫌多,只怕太少。”
初遇邓士载时,便是见他不顾下雪严寒,蹲在城头画地形。
这等人物,即便天分不高,就凭这份韧性,只要有机遇,将来也不会是一个简单人物。
司马懿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指了指西边:
“如今蜀寇气焰猖獗,极是狡悍,若是身边没有能人相助,安能完成陛下重托?”
司马师听到自家大人提起“陛下”,不禁就是一声闷哼。
浮华案一事,虽然已经过去,但司马师这辈子都会刻骨铭心地记得这件事。
他不但被剥了所有官职,更被禁足一年,不得出家门一步。
更别说在那一场风波中,因为恐惧而露出的丑态,被他人看了个通透。
在司马师眼里,那位陛下的做法,和羞辱自己根本没什么分别。
司马懿自然知道自己儿子心里在想什么。
但见他缓缓道:
“吾常对你言,势不如人,就要识实务,懂忍耐。勾践有卧薪尝胆,韩信有胯下之辱,你这点事情算什么?”
司马师一惊,连忙应下。
司马懿点点头,又看向东北方,若有所思地一笑:
“你可知,为何我这么关心并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