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从门外进来的赵氏衣衫整齐,显然不是起夜,而是还没睡,陈老爷立刻道:“是安哥儿硬拉着我去的。”
平安:??
赵氏脸色更加难看,站起身,朝爷孙二人走去。
平安直往祖父身后躲,陈老爷十分不讲义气的让开三步远。
面前一下子就空了,他缩了缩脖子,跑是来不及了,只能眨闪着大眼睛扮无辜。
赵氏静静看着孙子,忽然抓住他的手臂疾声道:“什么脏东西,快从我孙儿身上下来!”
平安吓出了双下巴……
屋里鸦雀无声,气氛有点尴尬。
“这样不太行……”赵氏对陈老爷道:“得遣人去一趟青云观,请刘道长来做场法事。”
陈老爷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怯怯地问下人:“你们太太做梦魇着了?”
……
于是,当陈琰准备出发省城,来到父母院子里道别时,只见院内烟熏雾绕,院中站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道士,身后跟着两个道童,手提桃木剑,正在香案前升坛做法。只见他抬手烧了几道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双目圆睁,目光如炬,四下扫视。
陈琰头大如斗,低声问妻子:“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林月白目瞪口呆的摇头。
又见道士提着剑,阔步在院子里碾过一圈,忽然在平安面前停了下来,木剑指着他的鼻尖,念念有词。
平安打了个哈欠。
子不语怪力乱神,陈琰觉得父母的行为多少有些荒唐,刚欲上前阻止,便见道长面不改色的收势,拿着平安的八字,对陈老爷道:“贵府上并无邪祟之气,小公子也没有被魂魄附体的迹象。”
“真的么?”陈老爷紧张的搓手。
刘道长点点头:“此乃兴家之子,施主不必担心。”
陈老爷将目光落在孙子身上,没心没肺的熊孩子正蹲在一株山茶花旁边帮蚂蚁搬家。
他反问:“兴家之子……您说他啊?”
不是陈琰,而是资质平平、贪玩好动的小平安?
“是。”刘道长十分肯定。
陈老爷一脸不解:“这兴家之子,为何总行败家之事啊?”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道士说道:“贫道言尽于此,说得再多就是泄露天机了。”
“哦——”陈老爷细细咂摸道长的话,半晌才有所顿悟的瞪起双眼,紧张地压着嗓子:“您是说我孙儿会造反!”
“呃……”刘道长像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那倒不会。”
陈老爷松了口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