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腮帮子看着他吃。
直到碗里的粥见底,陆衡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梦安然适时地递上餐巾。
“陆逸最近没给你惹事吧?”他嗓音低沉冷淡,却藏不住对梦安然的关心。
提及陆逸,梦安然的情绪瞬间消沉,眼底的光蓦然消散,“他……”
陆衡眼眸微眯,“他怎么了?又发病伤到你了?”
“没有。”梦安然摇摇头,疲倦地叹息一声,如实告知:“他以为你在a国遇险,想要来找你,没想到中了白郁金的圈套,受了重伤。昨天又因为白郁金新研发的药剂毒性发作,吐血昏迷了。现在在梨华苑休养,还没恢复意识。”
陆衡咬紧了后槽牙,沉声骂了句:“蠢货。”
这么显而易见的坑都往里跳,这家伙是药吃多了,智商下降了。
“关心则乱。”梦安然垂着头低声道了句。
陆衡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你在替他说话?”
“才没有。”梦安然否定得很快,端起安神茶递过去,“喝完睡会儿,天一亮就跟我回京市。”
陆衡接过安神茶,又重新放在了床头柜上,认真地盯着她:“陆逸为什么会在梨华苑?”
“明家酒会那天的狗,我猜不是陆逸放进来的,所以去找他了。发现他浑身是伤,躲在陆氏制药的地下室里,就将他带回来梨华苑疗伤。”梦安然说完,还嘴硬地解释了一句:“我可不是关心他,我是怕他哪天临死了还得拉我一起下地狱。不把他控制起来,谁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陆衡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他的妹妹好像真的变了。
比以前更自信强大,不再需要别人保护的同时,也更有人情味,能够反过来成为他人的护翼。
他终于端起了那杯安神茶,一饮而尽。
片刻的沉默后,淡淡启唇问道:“所以,你还恨我吗?”
梦安然正要去接杯子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挪开了视线,“不知道。我一直有个想不明白的问题。”
“你说。”
“当年为什么不让我留在雅堂学医,要将我带回到商界的漩涡中?”
尽管她不得不承认比起在雅堂当个不问世事、两袖清风的医者,追名逐利的商界更适合她。
可她仍旧很不理解,当时的陆衡如果真的在乎她,为什么要用那么强硬的手段将她带走?
“生在陆家没有追求梦想的权利。”陆衡的声音沉重而威严,深邃的眼眸中泛起坚定的光,“尤其是你作为女孩,手里不握着权和利,始终逃不过被送去联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