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梦安然没有退缩,伸出去的手递得离他更近些:“你想一直待在深渊里自生自灭吗?一辈子靠镇静剂生活?”
陆逸的表情凝固了,他盯着那只白皙细腻的手,是自己多少次想要触碰却不敢触碰的存在。
如今,竟然主动朝他伸来。
梦安然继续道:“你出现在酒会上是因为知道白郁金的计划,想来提醒我。躲在这里,是怕再次被利用变成刺向我的刀。你救我一次,我拉你一把。”
陆逸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他低下头,银发遮住了表情,“……滚。”
声音已经没了往日的狠厉。
梦安然决定了的事情,从来没人能改变。她不顾陆逸的拒绝,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起。
语气比她的动作更强硬:“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你该怎么活,由我说了算。”
陆逸跟着梦安然的步子离开地下室,昏暗的光线中,没人注意到他目光一直落在那只玉手上,妖冶的眉眼里藏着罕见的柔软。
就像是心智未定的小孩,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绒毛娃娃。
路上没出现特殊状况,柯奈将几人送到了梨华苑。
梦安然输入密码,进门后开了灯。
陆逸紧跟着她,迈入这栋想要窥探许久的房子,当几束暖黄色的光充盈了整个空间时,他明显愣了一下。
下意识看了梦安然一眼,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细节地照顾他的眼睛。
而梦安然没有给他眼神,只是低头在鞋柜里取出一双新的拖鞋丢在地上,“换鞋。”
陆逸不敢吱声,沉默地换了鞋,然后就一直跟在她身后,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梦安然进了一楼客房,拉开衣柜翻了套秦沐的衣服丢在床上,又取了干净的毛巾和牙刷,指了指浴室的位置:“洗个澡,先穿秦沐的衣服,我等会儿差人送新的衣服过来。”
“安然。”陆衡忽然拉住了要离开的梦安然,银发在橙色灯光下泛起金色涟漪,“你可以送我去精神病院的。”
没必要逼迫自己忘记曾经受过的伤害,压下心底的恨意,将他留在这里。
梦安然轻轻拨开他的手,眉心微蹙,“陆逸,你煽情起来很恶心。稍微正常点,我不是在怜悯你。”
陆逸忽地一笑,像是松了口气,抄起衣服和毛巾进了浴室,只落下一句:“妹妹长良心了。”
梦安然轻哼一声,关上客房的门,回客厅坐下。
“安小然,你真打算让陆逸住在这里?”秦沐给她倒了杯热茶,让她捂一捂发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