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的病并非他自愿的,有时候你也能感受到,他在乎你,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我时常在想,如果我妹妹当初患上抑郁症后,有人愿意帮助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虽然这么说对你而言不太公平,但是,你或许能够在拯救他人的途中,重新明白爱的道理。”
七岁那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记得陆逸苍白的皮肤上暴起的青筋,记得他眼中那种近乎绝望的疯狂。
更记得自己被瓷片划伤时,陆逸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我要你的命,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年幼时脱口而出的话,竟成了陆逸这些年纠缠她的诅咒。
梦安然握紧方向盘,掐得指节泛白。
她早该明白,对陆逸那样的人来说,爱和毁灭从来都是一体两面。
既然如此,她便兑现幼时的话,让陆逸只能死在她手里。
中心医院的停车场几乎空无一人。
icu所在的楼层异常安静,只有监护仪器发出的规律电子音。
梦安然在转角处停下脚步,陆衡正站在icu外的走廊上,西装笔挺得像刚从某个董事会赶来。
“猜到你会来。”陆衡头也不回地说,声音低沉而克制。
梦安然缓步走进,透过玻璃窗看向病房内。
陆逸全身插满管子,苍白的皮肤在蓝绿色的监护仪灯光下几乎透明,香一具精致的蜡像。
“医生怎么说?”她问。
“死不了。”陆衡转过身,深邃的眸子锐利如鹰,“你比我想象中的关心他。”
“他的命在我账上记着呢。”梦安然侧身倚靠在病房门边,懒洋洋地抬眸看着陆衡,“你呢?来关心亲弟弟了?”
陆衡的目光越过梦安然,看向拎着几瓶矿泉水远远朝这边走来的段竟遥,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一丝起伏:“亲弟弟面前,总不能撕破脸。”
梦安然扭头看见段竟遥的身影,轻嗤一声,翻了个白眼,“现在倒是让你装上了。”
当初在她面前的时候可从没掩饰过阴暗面,斗死斗活也就罢了,还得拉她下水。
看来,他们跟段竟遥的感情也不咋地。
段竟遥的脚步声在走廊上格外清晰,他将矿泉水递给陆衡,目光却牢牢锁定梦安然,“安总,真是稀奇,没想到你会来。”
这一声“安总”听得梦安然有点怪异,然后她才发现目前各自的身份更加怪异。
她是陆家养了十七年的假千金,段竟遥是被调换的陆家真正的三少爷。
而她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