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耐心,扭头看向跪在地上冷汗直冒的人,眼神冷淡得宛如在看一只随时能够碾死的蚂蚁。
“你应该清楚,从你嘴里说出来,和我派人查出来,你的下场并不一致。”陆衡取下钢琴上放着的琥珀手串,戴回腕上,最后给苏胜一次机会。
苏胜害怕得呜咽出声,额头一下一下叩在地上,纵然有厚厚的地毯垫着,三五次后,他的额头仍旧冒出了血滴。
“陆、陆总,求您放过我这一次吧!都是陆二少吩咐的!您也知道他性格有多猖狂,我哪儿敢不从啊!”
闻见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血腥味,陆衡缓缓挑眉,似是起了几分兴致听他胡扯下去,“说说,他是如何吩咐你的?”
苏胜仿佛看见了生的希望,赶紧说道:“您也知道陆二少向来不喜梦安然,就让我想办法让梦安然身败名裂。他说了,只要我能替他办成这件事,就会放过我家里人。”
话音落下,空气沉默许久,苏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陆衡的神色,十年过去,他依旧猜不透陆衡的想法。
“故事编得不错。”陆衡忽而开口,轻柔的嗓音透出几分恐怖,捏紧了苏胜的心脏,“可惜,我最讨厌谎言。”
门外突然冲进来两个人,将苏胜擒住,抓着他的手按在了脱去外壳的钢琴的钢丝弦上。
“你没机会了。”
随着陆衡的指尖轻轻敲击黑白琴键,哀鸣声响起,曲子的音准也扭曲得刺耳难听。
苏胜痛苦哀嚎着,双手被钢丝弦割得血肉模糊。
血腥味在茶室中弥漫,血滴顺着琴弦的跳动飞溅,却像是点燃了陆衡深藏多年的那条神经。
他愉悦地弹奏着,享受着扭曲的乐声。
直到一曲终了,苏胜的双手已经被毁得没法看了,人也疲倦得无法呼喊出声,宛如只吊着一口气。
“拖下去。”陆衡淡淡开口,从西服口袋中扯出一条帕子,仔细擦干净琥珀手串上沾染上的血珠。
一颗一颗,不值钱的手工艺品却是他无比珍惜的宝物。
他动作轻柔又优雅,不见喜怒的面容上沾着鲜血却恍若未觉,看上去像个恐怖如斯的修罗。
项复缓步而入,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他习惯性地垂眸不去看陆衡骇人的模样。
平静道:“陆总,苏胜的账户流水里每个月有一笔从海外转入的资金。对方账户变得很快,暂时无法确定是谁。”
陆衡将擦干净的手串戴回腕上,指尖轻抚着冰凉又艳丽的珠子,眼底流露出愉悦的欣赏。
良久,他收回视线起身,把用过的手帕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