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耕一听“联丰”这个名字,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声音里少了先前的热情,带着一丝冷淡说道:“没想到你和谭建涛的关系匪浅啊!”
公鸡听到张春耕阴阳怪气的声音,才想起蒋凡大闹联丰制衣厂的事情,迂回道:“也就是偶尔一起玩玩牌,谈不上什么深厚的交情。”
简单解释了一句,他赶紧转移话题:“春耕,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是有啥事吗?”
张春耕心里琢磨着,公鸡身为一方大佬,对自己这般客气,礼数也算是尽到。
于是,他也不再纠结那些因复杂关系牵扯出的恩怨,解释道:“凡哥让我来接妙姐,可我没见着人,正打算找个电话呼她一下。”
公鸡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警觉起来。不露痕迹地问道:“这个阿妙和大爷很熟吗?”
他知道蒋凡是阿妙的老板,先前看到阿妙关心蒋凡的伤情,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如今听闻蒋凡特意安排张春耕来接阿妙,他便对这件事格外上心起来。
张春耕如实说道:“妙姐在达丰的时候,就跟凡哥关系挺好。”
公鸡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神情,模棱两可道:“我跟阿妙也熟络得很,这传呼还是我来打吧。听说大爷受了伤,我本来还打算明天再去探望,正巧这会儿碰到你,不如咱们就一起去。”说罢,他掏出大哥大,熟练地按下号码,拨打了传呼。
阿妙之前一直站在工业区门口等张春耕。远远瞧见公鸡从工业区里走出来,她赶紧躲进对面的一家士多店里,背靠着货架,微微喘着气,从货架的缝隙中紧紧盯着马路对面的动静。
看到公鸡在拨打自己的传呼,她赶紧将传呼机调为静音。
公鸡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呼,又重新拨打了一遍。依旧没有回应,他皱了皱眉头,猜测阿妙可能在租屋里睡着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摊开双手,对张春耕说道:“没人应答。”说完,他假意看了看大哥大上的时间,接茬道:“刚才我还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大爷受伤需要好好休息。我还是明天再去探望他吧。”
张春耕含有深意地瞥了公鸡一眼,微微点头道:“行,你回去好好歇着。我来人没有接到,太早回去,凡哥指不定怎么数落我呢。我在这里待一会儿,抽支烟再走。”
起初,张春耕并未多想。可公鸡转瞬之间的态度变化,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还想到一个细节——公鸡这样的江湖大佬,向来注重排场,到哪儿都豪车相伴,马仔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