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替咱们底层人做了不少实事。”
蒋凡疑惑道:“我也没有做什么事啊?”
男孩补充道:“你最早在俊龙鞋厂推行过暂住条,招聘上也做到公平公正。后来你开办辉凡手袋厂,不但继续推行暂住条,而且薪资待遇比厚街任何一家工厂都好,我们这些打工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到辉凡,可那里的待遇太好,不是特殊情况员工都不愿意离职,招工的机会不多。”
“没想到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竟让这么多人惦记。”蒋凡微笑着回应,随后询问起男孩和女孩的名字。
男孩名叫丁杰;女孩叫白慧。
尽管丁杰和白慧已然知晓蒋凡的名字,但出于礼貌,蒋凡还是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接着便开门见山道:“请你们吃饭,并非一时心血来潮。中午我无意间听到你们的谈话,在这里,我先为自己冒昧地偷听,向你们道个歉。”
“凡哥,你太客气了。”丁杰腼腆地挠了挠头,轻声追问道:“您听到了什么?”
蒋凡拍了拍丁杰的肩膀,眼中满是敬重,说道:“我听到白慧要回家的事,也留意到你神情的变化。
你心里清楚,一旦白慧回家,你们这段感情大概率就会画上句号,自己心里痛苦万分,却还强颜欢笑,生怕给白慧增添心理负担。这份风度,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够具备。”
说罢,蒋凡又将目光转向白慧,真诚地说:“刚才,我看到你拖着疲惫的身躯赶来,首先想到的是丁杰。我羡慕你们这种双向奔赴的爱情,所以想知道,既然你们如此相爱,为何不能在一起呢?”
白慧还没有说话,丁杰已经抢先道:“凡哥,白慧有她的苦衷。”
蒋凡转头看着丁杰,认真道:“愿意说说原因吗?如果可能,我希望能帮你们做点什么。”
丁杰的神情再次落寞起来,眼神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笼罩。
他垂着头,双手无力地耷拉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子上的褶皱,沉默良久,终于说起具体原因。
白慧是羌族姑娘,来自四川茂县一个偏远的山区村落。那里群山叠嶂,道路崎岖蜿蜒,每逢雨季,泥泞的山路便成了难以逾越的天堑。去一趟县城,要翻越几座陡峭的山岭,在羊肠小道上跋涉七八个小时,交通的闭塞让这里几乎与世隔绝。
她是单亲家庭,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病离世,父亲在一次劳作中意外受伤,落下了残疾,长期卧病在床。
家中一共有六姊妹,两个哥哥三个弟弟。生活的重担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得这个家庭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