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令他有些不适应。
“烧麦吃不吃?”
“好啊。”
李月驰再度起身,向前迈了一步,又低声说:“汤包慢点吃,烫。”
“噢。”
下一秒就听见邻桌的老婆婆对她背着书包的小孙女说:“宝宝慢点吃哦,小心烫嘴巴。”
……
早餐吃完,两人前往地铁站。四号线到复兴路转五号线,九点半,他们看见小路尽头的“蓝天幼儿园”。
龙娟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
“按规定你们不能进园,不好意思,”她的声音有些滞涩,“那边有个咖啡厅,去那说吧。”
三人走进咖啡厅,落座。
“其实我和小沁……也不是特别熟,”龙娟看看他们俩,目光落回面前的黑咖啡,“我俩本科的时候还不认识,到了汉大,恰好住隔壁,就慢慢熟了。但我没有经常和她在一起,因为我一直跟着老师在幼儿园实习。”
“嗯,没关系,”唐蘅温声说,“你只说你知道的就好,或者……随便聊点她的事。”
“我都快忘了,”龙娟苦笑,“过太久了。”
唐蘅便不说话,安静地等待着她。
大概过了十分钟,龙娟忽然问:“小沁真的被……强暴过?”
唐蘅默然地点头。
“但是我说的话算证据吗?我……我不是不想帮你们,但我现在是体制内……不能乱讲话的。”
“你只说你知道的,行吗?”
“我知道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全都无关紧要?”唐蘅忍不住皱了下眉,“她当时和你提过唐国木吗?任何,任何关于唐国木的事都可以。”
“我没印象了,”龙娟忽然站起来,“我得回去上班了,不好意思,就这样吧。”
唐蘅和李月驰走出咖啡厅,谁都没有说话。
路过一家便利店,唐蘅说:“我想抽烟。”
李月驰说:“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抽,给我买一包行吗?”唐蘅有些烦躁地说,“或者把手机给我,我去买。”
李月驰盯了唐蘅几秒,然后说:“在这等着。”
见他走进便利店,唐蘅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第一感觉是痛,紧接着,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这是唐蘅惯用的方法,痛感有助于保持冷静。
现在,痛感用来对抗浓重的无力感。
已经过了六年,田小沁的同学大都已经失联,龙娟是为数不多能联系上的人。他以为龙娟既然愿意和他们见面,就证明她是愿意帮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