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长矛架成斜桥,越过了窦军左阵的盾墙,陌刀、横刀兵等踏矛跃入阵中,仿如虎狼杀入羊群。
窦军三阵俱已大乱!
……
却窦军中阵,将台上。
窦建德口干舌燥,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令道:“两军相遇勇者胜!令王伏宝,守住中阵,调预备队,分援左右两阵!本王的大纛,就竖立这里,谁敢退者,斩立决!”
军令才下,忽然烟尘从西边卷起,窦建德等惊诧望之,斥候急禀而来:“西边来者,高曦、薛万彻两部!距我军左翼、后方,不到十里地了!形势危急,请大王速作决断!”
这一急禀,如似五雷轰顶。
高曦、薛万彻两部不是分别在安德、长河两城么?怎么会这时杀到?
窦建德面色惨然,望着己军三阵溃乱的将士,涌起无尽的绝望,深知大势已去,然作为主将,怎可轻言撤逃?勉强稳住心神,令道:“取孤铠甲,牵孤坐骑,尽点甲士,从孤杀敌!”
凌敬颤声劝道:“明公,三军已乱,敌援且至,再战无益。不如暂退,保存实力,来日再战。”
窦建德默然不语。
宋正本勉力支撑,进言说道:“明公,此战虽败,我军在乐寿等地,犹有兵马数万。凌公所言甚是,胜败兵家常事,何须今日死战?可退还乐寿,重整旗鼓,以待时机,再图冀南。”
窦建德长叹一声,目光扫过西边的尘烟,扫过兵败如山倒的三阵,终是点头。
他的几个养子、亲信从将簇拥着他,下了将台,与宋正本等各上坐骑,乃在数百亲骑的护从下,打散堵塞道路的将士,脱离了中军阵,留下了三阵溃败的残兵,向北方仓皇逃遁。
逃之未远,一彪兵马从右后追上,又数百骑从左前杀到,呼声响彻:“生擒窦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