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说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为之。明公此举,王师之举!”
从不愿投从李善道,到勉强投从,再到对李善道膺服,又到当下,不知不觉间,李善道在于志宁心目中的形象,早已从那个“年轻的贼渠率”,变成了一位颇有人主之姿的主帅。
……
安德城外,窦军大营。
阻击失利的败将逃回了营中,惊慌地向窦建德禀报。
窦建德闻报后,脸色铁青,沉默良久,挥手令败将退下,与帐中的宋正本、凌敬、王伏宝等说道:“凌公才建议,我军至迟明晚撤退,李善道兵马已到!其军所来何其速也!凌公、宋公,天亮前,李善道部就能抵至我军营外。我军怕是不好撤退了。公等有何建言?请尽言来。”
宋正本沉吟片刻,说道:“明公,李善道部所来确实太快!事已至此,唯有改而传令各营,严阵以待,等李善道部到后,察看一下形势,再作底下是战是撤的决定。”
“凌公,你是何意?”
凌敬说道:“明公,宋公所言甚是,眼下来看,我军暂时是难以撤退了。但宋公所言,‘是战是撤’,仆之愚见,却万是不能在安德与李善道部正面会战!安德城,我军犹未曾拔克,若在安德与李善道会战,我军就是后有敌之坚城,前为李善道主力,恐将陷腹背受敌之险境!”
“则公何意?”
凌敬说道:“眼下之计,仆窃以为,唯勒兵备战,先与李善道周旋一二,然后寻机再做撤退。”
宋正本、凌敬两人的意见,有相同,也有不同。相同的是,两个人都认为暂时是撤退不了;不同的是,宋正本的意思是,先察看察看形势,如果还需要撤,就撤,如果可以不撤,就与李善道打上一仗,而凌敬则以为,不能在安德这里与李善道会战,必须还是得想办法撤。
窦建德按住心神,忖思了会儿,抚摸着胡须,说道:“不错。如在安德与李善道硬碰,确是险棋,我军有进退失据之危。宋公,凌公此虑有理。但问题是,凌公,李善道部已经到了,我军若再撤,如何安然撤退?又便我军撤退,李善道必然追击,到得彼时,又何以应对是好?”
凌敬说道:“关於我军如何才能得以安然撤退,明公,仆愚见,可且先望望形势,等李善道部到后,视其举止,后可再定。再至於我军撤时,李善道必会追击,仆愚见,我军三万余众,远多於李善道部,只要我军在撤退时,阵型严整,步步为营,其纵追之,亦无大虑。”
“高雅贤为薛万彻败之,漳水对岸,可能如公等所忧,李善道已别遣兵马往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