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最担心的事情。
郑颋不了解李善道,无从答起。
王伯当回答说道:“主公,李善道其人,臣颇知之。昔在瓦岗时,他就信然诺,凡其所说之话,所承应之事,即使艰辛不易,他是一定会做到的。此檄,他既已公之於众,他当是就不会违背檄中所言。此其一。以其之望,以其之众,其纵渡河南来,亦非主公敌手,这一点,他心中必然清楚。此其二。而若潜与洛阳勾通,纵其两下合力,主公敌之亦有余也,此其三。
“假设言之,纵然主公一时为其与洛阳联兵所败,可之后呢?他檄中已称反隋是翟让遗志,他总不能就真的降隋了吧?此其四。而若坐观主公与洛阳鏖斗,或洛阳虽下,我军亦疲,此则正适为其南渡来攻之机,此其五。合此五点,臣以为,李善道檄中所言,应即是他的真意。”
五点分析,有理有据。
李密以为然,点头说道:“伯当,卿言甚是。这般看来,李善道确乎是没有与洛阳暗通,南北共击我军之意矣。”
他想了下,做出了决定,环顾诸人,说道,“翟让诸辈已死,单雄信、徐世绩、邴元真等俱已从附,瓦岗诸部兵马已得安抚,一李善道,独在河北,南有大河为拦,北有窦建德、魏刀儿、宋金刚、罗艺诸部盘踞,他虽反我,不足多虑!今之大患,在於李渊!
“近日闻报,长安已为其得,其迎杨侑即皇帝位於天兴殿,遥尊昏主为太上皇,自为唐王。关中四塞,天府之国,据险临之,足以割据,出而向东,可争天下。决不能容李渊将关中安定,合以河东之兵,两路并出,以与我争鹿!诸君,我意已决,速歼王世充,急拔洛阳!”
就在前些天,李渊攻下了长安,与民约法十二条,悉除隋苛禁,旋立杨侑为帝,自则为假黄钺、使持节、大都督内外诸军事、尚书令、大丞相,进封唐王,以武德殿为丞相府,改教称令,将军国机务、文武设官、宪章赏罚的权力咸归相府,俨然已是在长安重建了朝廷。
——朝廷是甚么?朝廷就是法统。杨侑是杨广的孙子,是故隋太子杨昭的儿子,立杨侑为帝,这就等於是继承了隋的法统。又或者准确点说,如前文所述,隋之法统而下可谓是一分为三,西京长安是一、东都洛阳是一、随着杨广本人在江都的是一,李渊此是已得三分法统之一。
加上关中的地利、对於关陇贵族而言的人和,尽管李渊的声威现比李密可能还差一点,但已可预见得到,随着时日的发展,如果洛阳迟迟不下,李渊的声望早晚超过李密。
则面对李渊那边的这个变化,底下来,李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