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河北道大行台、总督河北诸郡军事”这两人所谓的李密的“加官进爵”后,李善道差点冷笑出声!
都这个时候了,有老子在河内,拿刀捅着你的后背,使你无法安生攻洛,你这李密,还想再搞一搞老子?甚么“河北道大行台”?甚么“总督河北诸郡军事”?河北地界,现是只有老子么?还有窦建德、罗艺等等!这头衔,真退一万步说,接受了,窦建德、罗艺那边怕立刻就要紧张。——就算接受李密的这两个头衔任命,常理计之,有翟让被害之仇,李善道亦不可能会再去帮李密打洛阳,则李善道底下会干什么?他会不会就转而要让这俩头衔名副其实?亦就是,他会不会底下来就要发兵北上,与窦建德、罗艺等抢他们现据的地盘?
这俩头衔,看着很大,包藏着挑拨李善道、窦建德等关系的祸心。
慢慢地把徐世绩的信折好,放回信封,又将信封和信放到案上的匣中,李善道说道:“刘兄,大郎处,我就不与回信了。我若回复,李密心疑,也许反害了大郎。你回去后,帮我带两句话与大郎。望大郎安心养伤,早日痊愈,痊愈时给我报一声喜讯,此一也;翟公,我之故主,被李密恩将仇报,刺杀害之,此仇不报,我难报翟公昔日之恩,此仇我必报之,此二也。”
李善道全军缟素还河内的事情,洛口城中有闻,再此刻闻得李善道此言,刘胡儿心中又是为他的忠义感动,旧日的情分在,又是免不得为他的担心,说道:“将军!”
“我与兄多时未见,兄今不期而至,本该今晚置酒,与兄痛饮,然翟公方被害,我已令下,将祭奠翟公,军中禁欢娱。今晚的这顿酒,贤兄,你我是喝不成了。后天,我就要全军祭奠翟公。兄今身不得自由,后天的祭奠,兄想是亦不能参加。既如此,为免兄为难,亦是为免兄还洛口后,被李密奸贼究罪,大郎之信,我已敬受,就不多留兄了。明日,兄就请还吧。”
被李善道的体贴,刘胡儿再次感动。
李密和徐世绩的信都已送到,李善道虽没有回信,转告徐世绩的话,却也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接下来,也确实是没有多在河内再待的必要,他便恭敬应道:“谨从将军之令!”
——这份恭敬,发自真心。
送刘胡儿等出堂时。
李善道在堂门口,握住了刘胡儿的手,殷殷地说道:“贤兄,明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更不知你我、我与大郎还有无再见之期!昔在寨中时,春雨欢饮;共从翟公举义后,并肩酣进。过往历历,不论我等尚有无再见之期,善道不敢有稍忽之忘!别后,兄请珍重,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