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应该不会再有危急的情况出现了。杨善会接过从吏递来的水囊,抽空喝了口水。
嘴和喉咙太干了,水往下咽时,都觉得疼。
尚未咽下,东段城墙猛然惊叫大作!
杨善会仓促地把水囊从嘴边拿走,水洒了他半身,——不过也无所谓了,身上早就被雨淋透,水囊犹没递给从吏,他的脸已经转向了东段城墙,视线才落,面色骤变。
不好!
是贼兵突上城头了!
……
罗龙驹咬着横刀,头个跳过垛口!
脚踩在城墙面上的同时,他摘刀在手。左手边最近处的一个守卒,长矛刺来。他才刚立住足,来不及躲闪,却也没有躲闪!由着这一矛刺上了他左胸的铠甲,反手一刀,将矛柄砍断,横刀往前一个横扫,逼退了围杀到至的另外三四个守卒,他叱喝叫道:“贼厮鸟!谁来谁死!”
守卒们受他气势所迫,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这次攻清河之战,李善道原本没有调罗龙驹参加,而是令他跟着他的从父罗忠,负责后勤方面的事务。罗龙驹与罗忠不一样,他年轻悍勇,渴望荣誉,哪里肯干后勤这等无聊繁琐的勾当?再三乞求之下,罗忠只好代他求战,李善道便允了他的所请,将他及其部曲拨到了东段城墙这边,协助高季辅及其部共攻此段城墙。他也算是李善道部的老人了,现已任大都督,亦即团校尉之职,然却以此中高等的军职,他到了东段城墙后,亲自率众攀梯!
於是,有了此刻的他登上城头!
尽管这已不是“先登”,在此之前,昨天和今天上午,西城墙段、东城墙段已先后登上城头三次,但那三次都被打退了,这一次!罗龙驹暴喝罢了,守卒虽退,他反不依不饶起来,提刀前追,便来厮杀,他热血冲头,这一次上城头的是他,老子不是先登,老子要头个破城!
“谁敢来与俺扠一扠!”罗龙驹再暴一喝。
几个守卒的军吏领着三二十守卒,从边上冲过来,为首者是个旅帅。这旅帅催撵守卒挡住罗龙驹,叫骂道:“入你娘娘!谁敢退?通守严令:贼登城头,退半步斩!”令弓手,“射箭!”
十余支箭朝着罗龙驹和从跟着爬到垛口的罗龙驹的部曲射去!
噼啪几声响,罗龙驹甲上已中数箭。
他瞧也不瞧一眼,仗刀已杀到一个后退守卒的近前,抬起左臂,挡住侧边刺来的两支矛,横刀对准这个守卒的脸就砍了下去。这守卒只躲开了一半,躲开了脸,刀砍在了他的肩上。
鲜血飞溅,落在地面的积水上,这守卒痛呼了声,踉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