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也?敢请将军示其详。”
李善道说道:“贾参军之所进言,固然有理,粮被委弃,确然糟蹋,然饥民数百里、至千里来投,所为者何?求食饱腹而已。今若闭仓门,不准彼众取粮,势必伤我军‘义’名。且则,人孰无情?仓中储粮累满,可若竟令饥民饿殍於外,於心何忍?这么做,与江都的那个昏君何异!亦伤我军‘仁’名。故此,闭仓,不放粮,不可取!我现已回黎阳,长史,你我这两日就择任仓城典掌,选取干吏,制作文券,然后约束饥民,依次、按量取粮。此措之一也。”
郭孝恪出身大族,从小锦衣玉食,富贵惯的了,人虽豪气,骄奢却有,说实话,他对李密不准再开仓放粮的这道命令,他是没有任何的抵触心理的,也所以,他才会一接到徐世绩的转令,——徐世绩是他的主官,也是李善道的上官,因他才会立即就执行,甚至连跟李善道说一声都没有,却於此际,见李善道这般严肃,他遂亦收起微笑,对这件事才重视了些。
思考了下李善道提出的这第一个对措,他说道:“将军,难处俺刚才已经说过了。不是不能依券给粮,几十万饥民,怎么依券给粮?将军今虽已还黎阳,若按此行,人手怕仍不够!”
“所以,我还有第二措。”
郭孝恪问道:“将军,第二措是甚么?”
“武阳郡今已为我魏所有,武阳郡辖十四县,田地肥沃,昔郡中盛时,口百余万。今海内乱,前时又发大水,武阳郡现在的民口,已远不如那时多了。我在武阳郡时,有过一次巡行各县,各县之田,颇有荒芜。武阳郡又邻着黎阳,相距不远。故我以为,不妨可将黎阳仓城外的饥民,迁移部分,到武阳郡去。这样,黎阳仓城外的饥民少了,咱们管理的人手不就够了?”
郭孝恪怔了下,说道:“迁到武阳?”
“此即我之第二措也。长史以为可否?”
郭孝恪抚摸胡须,做些思虑,说道:“迁部分饥民到武阳郡,要说也不是不行。可有一点,将军想到没有?饥民,会愿意迁去武阳郡么?”
“对大部分的饥民言之,武阳郡是个陌生地方,不愿意去,亦在情理中,但是长史,若承诺饥民,凡迁武阳者,悉给田地、免一年赋税,此外,再给粮、钱若干,足以他们一年的生计的话,长史觉着他们还会不愿去么?”
郭孝恪说道:“将军之意是?”
“前我在武阳巡县时,见县田荒芜,已令郡县统计各县现下荒芜的田地,各有多少。估计,再用不了几天,统计出来的数字,就能报到黎阳来了。”
郭孝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