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霍然动容:“这些都是上好的骏马!一匹就得百两银子,且有价无市。”
“孟将军实在慷慨大方,竟送了这么多好马!”
幽州四支驻军,就没有不缺战马的。孟将军怎么可能舍得送百余匹战马给裴家女眷?
这些马,到底是从何而来?
裴青禾微笑不语。
时砚立刻识趣地转移话题,不再探问。
傍晚,时砚没有留下用晚膳,带着家丁和空荡荡的木车告辞离去。
“这位时少东家,心思细密,说话行事,无一不周全。”冯氏忍不住赞道:“实在是年少有为。”
很少夸人的祖母陆氏,也道:“知情识趣,能言善道,懂分寸知进退,是个不错的少年郎。”
裴青禾应酬半日,嗓子有些干。一伸手,一杯温水就送过来了:“青禾堂姐,喝水。”
裴青禾摸了摸裴萱的头,笑眯眯地夸了一句,仰头一饮而尽。
冯氏还在夸:“时少东家送了这么多粮食来,却不留下用晚饭,这是不愿我们破费招待。这般细心细致,着实难得。”
陆氏就直接多了:“孟六郎英俊勇武,时少东家聪明过人,都是好儿郎。”
中老年女子的通病,见了年龄合适的少年郎,便要臆想划拉一通。
裴青禾不客气地戳破亲娘祖母的幻想:“孟六郎是孟将军幼子,深受宠爱,孟将军肯定舍不得幼子入赘。时少东家,是时家独苗男丁,肩负传宗接代的重任,更不可能做赘婿。”
“他们两个都不合适,你们就别多想了。”
陆氏倒抽一口凉气,眼睛都睁圆了:“你以后要招赘婿?!”
裴青禾瞥一眼震惊过度的祖母:“我要做的事太多了,没时间成亲。过个五年八年,我若是改了主意,就招个赘婿。”
好大的口气!
世间好男儿,谁肯做赘婿!
陆氏又抽一口凉气。眼看着一连串刺耳难听话就要出口,裴青禾不耐听,冲裴风使个眼色。裴风立刻上前,挽住陆氏手腕撒娇:“祖母,我饿了。”
陆氏被宝贝孙子拖了出去。
冯氏看着裴青禾。
裴青禾笑着撒娇:“娘,我也饿了。”
冯氏果然忘了絮叨,忙活着给女儿张罗晚饭。
……
六日后。
“裴六姑娘,我们是时家堡的泥瓦匠。”
“我们收到少东家的口信,立刻就赶路过来了。”
十来个面色黝黑的匠人,带着各式器具,齐整整地出现在裴家村外。
算一算时间,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