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仇敌?”
“是又如何?”裴青禾冷然反问:“难道孙校尉要扔下我们,领着人先跑?”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身为押送官,将罪臣家眷送到流放地,才算完成差事。这一路上,他既要看管押送,也要负责流放之人的安全。裴家人出了事,他也得跟着倒霉遭殃。千辛万苦熬出来的八品武将官职,立刻就没了。说不定,这颗大好头颅,也会跟着一并陪葬。
在上位者眼中,一个八品校尉,就如蝼蚁。死不死的,根本没人在意。
孙校尉瞬间想通了许多事,面色难看极了,愤愤吐出一句:“这一伙人,就是冲着裴家来的。”
“我爹生前风光得意,结过仇敌不稀奇。”裴青禾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不过,聪明人不会选这个时候,大可以等我们到了幽州再动手。东宫侍卫走了,押送官兵也走了,没了绊脚石。山高水远,天灾人祸,都好安排。”
“既然选在流放途中动手,可见这些人胆大包天,根本不怕东宫。”
“再往深处想,这些人,就是冲着东宫来的。”
高侍卫脸色也难看极了。
裴青禾这番分析,有理有据。
东宫侍卫人不多,只有五个。可这五个人,代表的是东宫颜面。敢折东宫大旗的人,当今世上有几人?
孙校尉尉跑不了,东宫侍卫也躲不开,现在,他们和裴家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裴青禾放缓声音:“我们同坐一条船,就当同舟共济,共同应付强敌。”
“说得轻巧!”孙校尉满腔怒气怨气,喷薄而出:“对方是谁,什么来路,有多少兵马武器,通通都不清楚。我们在明,对方在暗。这要怎么应付?”
高侍卫眉头紧锁。
他这个东宫侍卫,平日里护卫东宫里的主子出行,遇过的最大危险也就是斩几个死士刺客。正经大规模的打仗,他没经历过。根本没有应对的经验。
“高侍卫,你立刻派人去最近的县衙报信。”裴青禾半点不客气,很自然地接过了指挥权:“让县衙派人来。”
“孙校尉,这里离巨鹿郡不远。你让人去巨鹿驻兵军营求援。”
高侍卫下意识地应一声是。
他习惯了听主子号令行事,此时听裴六姑娘安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妥。
孙校尉到底还有几分朝廷押送官的尊严,挣扎了一句:“如果巨鹿军不肯派人来怎么办?”
裴青禾冷冷道:“有援兵最好,没有也无妨,我们有手有脚有兵器,难道还会站在那里等着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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