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削着竹子,竹哨很快成型。
冯氏正低着头做棉衣,偶尔抬头看一眼,忍不住惊叹:“青禾,你用匕首怎么这般熟练!”
那把小巧的匕首,在裴青禾手中上下翻飞,比她手中的绣花针还要灵活。
裴青禾随口道:“杀人杀得多了,自然就练出来了。”
冯氏被逗乐了:“乱嚼舌头。”
裴青禾笑了一笑,继续低头做竹哨。
前世到幽州后,她被虎爪伤了脸,破相毁容。她根本无暇在意。
半张狰狞可怖的脸孔给她增添了更多的威慑。她领着裴家军四处杀匪抢大户,死在她刀下的不知凡几,用杀人如麻来形容,也不为过。
十几年的厮杀苦战,磨炼出一身杀人的本事。
不论什么兵器,到了她手中,都是杀人利器。
……
隔日五更。
天色微亮,热腾腾的香气顺着风飘了过来。
方脸大头兵先摸了摸怀中的银子,然后转头咧嘴笑道:“这也太香了。”
黑痣大头兵也馋得直流口水。
大头兵们平日行军赶路,有干饼子果腹就算不错了。一群臭军汉,就是想吃点好的,也没那个厨艺。
现在就不同了。裴家这一群女子,身体壮实健步如飞,行路不弱于男子。晚上也不闲着,半数做棉衣,为苦寒的北地生活做准备,另一半人揉面剁馅做包子,四更天就蒸上了。
再烧一锅热汤,配着肉包子吃,简直是神仙日子。
“六姑娘就是敞亮。”
肉包子吃得满嘴流油,大头兵们一口一个六姑娘,叫起来亲热极了:“昨日买了两头猪,包子里全是肉。”
“还有这肉汤,喝着喷香。”
“六姑娘真是大方,花银子不眨眼。”黑痣大头兵抵了抵方脸大头兵:“就你那把破匕首,竟换了五两银子!”
方脸大头兵洋洋自得:“这是我两年前跟着老大抄家时找到的好东西。可不是什么破匕首,削铁如泥!六姑娘识货!你这双眼睛是白长了!”
其余大头兵都羡慕得很。
他们每个月二两军饷,还时常被拖欠克扣,领了银子转头吃喝嫖赌花出去。一个个两手空空,钱袋子比脸干净。
方脸大头兵有运气,随身带的匕首被六姑娘看中,高价买了去。
“我这儿有一把旧弓,”一个圆脸大耳的大头兵贼头贼脑地说道:“是从战场上剿来的,虽然破了些,也勉强能用。不知道六姑娘肯不肯买。”
黑痣大头兵还有几分理智,警告地瞪一眼过去:“匕首不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