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药?什么药?”
“一包蒙汗药。”阿萝回忆道:“我阿母和我说,你要是在家欺负我,我就给你下药!把你药昏过去,然后我就逃回家,到时候,她就找皇帝做主,让我和你离婚。”
“这……”刘羡一时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应答,他指着自己反省道:“我当年看起来,真有那么……凶?”
“是啊,只要你杵在那儿,不用说话,眼神就足以杀人了。”
阿萝拉着刘羡的手,继续说笑道:
“所以我和阿母说,你待我很好的时候,我阿母还不信,反反复复地问,怀疑我撒谎呢!”
说到这,阿萝的眼神温柔起来,摩挲着刘羡的指肚,说道:“但我一嫁给你就知道,上苍没有薄待我,你是一个温柔的人。所以我又常常想,这么温柔的人,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呢?一定是因为世上有眼无珠的人太多了。所以我就想,不管将来遇到什么事,我都会一直支持你。”
刘羡闻言,心下感动不已,他叹息道:“确实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你啊,你啊,能说的就这些吗?”
阿萝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对刘羡笑道:“现在的你确实变了,至少已经不那么锋芒毕露,看上去也像个正经的君子了。”
“可你却一直欺负我!虽然不动手打人,可却没空理我。有时候我真想听我阿母的,把那包蒙汗药给你下了,然后再听管家阿姊的,把你锁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
这句话近乎于指责,刘羡一时颇为汗颜,他只能含糊不清地应道:“嗯……是,这都是因为战争。”
“男人们总是喜欢战争。”阿萝的语气里,既有悲哀,也有指责。她轻轻地将额头抵在刘羡的手上,道:
“我以前总在想,像你们这些男人啊,何时才会停止争斗呢?战争总会有伤亡,为什么不能想想在家中的妻小呢?万一你死了,我该怎么办?万一我死了,你又该怎么办?”
不等刘羡回答,她已经自己回答说:“一开始的时候,我想,你要是死了,我绝不独活!可你走了后,我在家一个人久了,操持那么大一家子,我就想啊,作为一个女人,如果就这么去死,或许这是一种失败。”
“失败?”
“这难道不失败吗?面对男人造成的争斗,却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对着战争认输。”
听着妻子的语调,刘羡的心情也渐渐恢复平静。
他虽然还不知道,妻子接下来要说什么,但夫妻之间的默契让他明白。在漫长的等待中,阿萝也领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