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浇了一桶冷水,从外到里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秦昭垂了下眼皮,捏着手机:“不好意思,不用了。”
电话挂断之后,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下来。
沈砚辞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锁骨凹陷处蓄着一汪晃动的阴影,喉结很艰难地滚动了下——
“抱歉,我以为——”
以为是我的梦。
“以为什么?”她的表情和声音都很冷淡,“以为我是梁诗雨吗?”
她抿着唇站了起来。
疏离得不能再疏离。
沈砚辞扣住她的手腕:“跟其他人没关系,是我烧糊涂了。”
他还在发烧。
秦昭手指蜷缩了一下。
手机这个时候也响了起来。
秦琼:“昭昭,怎么还没回来呀?砚辞在家吗?”
秦昭嗯了声:“他,他发烧了。”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秦昭:“我让李叔送他去医院。”
那边又嘱咐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秦昭看了他一眼,他脸上还带着某种虚弱感。
她给李叔打完电话,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胃开始痉挛,刚刚遗忘了的疼此刻都席卷而来。
秦昭回来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两条腿自然地分开,一只手捂着肚子,头垂了下去。
他的肩膀宽阔,灯光昏暗,笼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寂寥。
秦昭把水杯放到了茶几上:“你还好吗?”
沈砚辞顿了一下,抬眼去看她。
眼睛因为发烧格外地亮。
他阂了下眼皮,薄唇轻启:“不好。”
“秦昭,”
“我很不好。”
他看向她,眼睛染着病态的湿润,脆弱、委屈、述说、控诉种种都集聚到那双漆黑的眼眸里。
秦昭:“那走啊,去医院。”
“……”
她手往前伸了一下,又垂到裤缝的位置:“你能走吗?”
沈砚辞虚弱地看她。
秦昭过去扶住他的胳膊,沈砚辞阂着眼皮,看了她一眼,把胳膊搭到了她肩膀上,没什么力气地靠了上去。
秦昭抿了下唇。好重。
她吃药之后的体能就没之前好了。
她抓着搭她肩膀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腰,慢慢带着他下楼。
她:“你扶着点,摔了不怪我。”
她的脸近在咫尺,一缕发丝被风吹着拂过他的鼻尖。
她把他送到车上让李叔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