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她在吸气调整着呼吸,过了好一会才闷闷嗯了一声。
仿佛再多说一句,情绪就会决堤。
很微妙的类似于心疼的丝线缠绕着,沈砚辞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闷了起来:“一会揍林时一顿好不好?
我帮你揍他。”
“我被狗咬过。”她的声音闷闷的。
“很疼吗?”
没有得到过爱的小孩,受委屈的时候甚至可以忍受打骂、污蔑、嘲讽,唯独不能感到善意、关怀和心疼。
一丝哭腔从拼命压抑的嗓子眼溢出,秦昭呜咽了一声,她把头埋得更深了。
她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像是被折翅的蝶翼在死亡前最后的挣扎。
最后,理智决堤。
她大哭了起来。
疼,真的疼死了。
她被撕咬拖拽着在地上拖了十来米,才十岁的她根本没有任何自救的力量,浑身没有一块好肉,只能扣着地面挣扎着往前爬。
指甲断了她都感不到疼。
她觉得她几乎要成为那只狼狗的晚餐了,可是那天她还饿着肚子。
最后,是一个路过的爷爷拿砖头赶走了那只狼狗。
她虚脱地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
等被人送到了卫生所,光脚医生给她消毒时,她才感到了疼,钻心地疼,几乎要疼死过去。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做噩梦,只不过梦里没有拿砖头的爷爷,只有獠牙和翻开的血肉。
……
哭了好久,她才抽搭着停了下来。
理智渐渐回笼,秦昭的身体再次僵硬了起来。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到了沈砚辞肩和后腰,整张脸都埋在他的怀里。
好糟糕的动作。
“哭够了?”
秦昭心虚地咽了下口水,往后退出了一段距离。
良久的充实感消失,肌肉比心脏更先察觉到了失落感。
“这么能哭?”
沈砚辞的胸前都湿透了,正面三分之一的布料都是深色。
他捏起一角,轻轻一压。
“啪嗒,啪嗒——”
秦昭尴尬地脚趾抓地,羞赧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有些结巴道:“对对不起,我帮帮你洗。”
沈砚辞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唇角勾了勾,不徐不缓地站了起来。
他抬手拽住衣领,轻轻一扯,把上衣脱了下来。
“!!”
少年的腰线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你干吗?”秦昭的声音有些沙哑。
“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