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样的决定,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你别哭呀……”
她一哭,他心里就跟被刀子割似的,慌得不行。
鹿呦闭上眼睛,缓缓摇了摇头,“没有……我不是因为这个事难过,我只是想到我娘,有点替她难过……”
她一直以为娘亲是不知道一切的,原来她早就知晓,清醒地知道,自己的丈夫永远回不到自己身边,知道自己的女儿将在成年之后就会离开自己……
鹿呦吸了口气,缓了缓,攥着衣袖擦了擦眼角,抬步跨进院门:“我去看看我爹,你们在门口等我。”
…
屋内,江少煊阖着眼,静静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发青,透着一股病入膏肓的死气。
他似听到脚步声,却不知道来的是谁,虚软无力地说:“药放在那里就行,暂时不想喝,出去吧。”
鹿呦从丫鬟手里接过药碗,走到近前,找了个杌凳坐下,声音轻缓:“不吃药病又怎么能好呢?”
“都说不吃不吃,”他咳嗽起来,声音带了恼意,又像倏地反应过来什么般,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声音迷惘,“呦呦?我这是在做梦吗?还是我快死了,你来接我了,那…快走吧,你娘亲肯定等我等得都急了。”
鹿呦喉咙发哑又梗涩,低下头,眨落一滴泪,尽量弯起嘴角,变得笑容宛宛时才抬起头,用哄小孩儿的声音说:“是我,鹿呦,我从秘境回来了,爹爹,我没有死。”
江少煊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瘦骨嶙峋的手颤抖着抚向她脸颊,感受了一下她体温,喃喃自语:“温的,不是鬼魂……呦呦、真的回来了?”
鹿呦用力地点了点头:“嗯,你女儿回来了,你乖乖喝药好不好?”
他似还有点呆滞:“喝药?”
鹿呦笑,眸底发红:“对呀,喝了药,身体才能好起来,才能一直陪着呦呦啊。”
江少煊便也跟着笑起来:“对对对,我还有女儿,我不能死,我要陪着她,万一我死了以后有谁欺负她怎么办。”
他伸手夺过鹿呦手里的药碗,咕咚咕咚地就把里面的药喝尽,因喝得太急,洒了不少出来,打湿了衣襟他也不管,喝完后,紧紧握着她的手,眼巴巴地看着她
“爹爹乖乖喝完了,那呦呦不会再走了对不对,你娘呢?她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像是已经精神恍惚,鹿呦喉间哽咽,一股难以言说的酸痛弥漫在胸口,令她有点快要喘息不过来的感觉。
…
把江少煊哄好时,已是月上中天,其他人都已被江家人安排去歇息,只有乌林仍忐忑不安地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