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替她倒茶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惨白无色的唇无意识地咬着,声音很嘶哑,带着丝小心翼翼:
“此茶名为云腴,乃是北境才上的新茶,听说天墉城里那些小姑娘都爱喝,也不知是否合你口味,且尝一尝。”
茶具是他自己拿出来的,茶也是他自己煮的,作为客,反而替她这个主人家斟茶,怎么想都有点奇怪啊……
鹿呦看了看他递茶过来打着颤的手,扫了眼他热切泛红的双眼,迟疑道:
“您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只是出于礼节的一句客套问候,却让男子眸眼更红,瞳里漫上浅浅水色,眨了眨眼将之压下,语声温和轻缓:
“没事,老毛病了……茶、不喝吗?”
他的掌心还托着热茶,眸光含着期待和一种诡异的慈爱灼灼地看向她,鹿呦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接过茶杯,道了声‘谢谢’后,便直奔主题道:
“既然江前辈能来找我,那想必我的情况你也有所了解,晚辈没有别的想法,只想……”
她顿了顿,才抬眸接着说道,“只想见见我的生身父亲,向他问一些话,不知可否代为转达?”
她虽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但江家人肯定知道,她手里有江岳给的家主印信,哪怕过了千年印信已失效,但作为江岳的传承者,提这么个要求应该也不算过分。
哪知她刚说完,对面的人便蓦然一僵,顿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停滞,握着茶杯的手指用力的发白,隔了许久,嗓音艰涩难辨地响起:“我……就是你想找的人。”
‘嘭’地一声,手中茶杯滑落在裙裙上,滚烫的茶水溅了满身,灼烧着皮肤,她却像是毫无所觉,眸珠轻轻颤着,整个人全然呆滞,似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想见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面前。
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对面的江少煊看她这样急得站了起来,想看看她被烫红的手,又克制着不敢上前,只能紧张地问道:
“如何这般不小心,可有烫着?”
少女仰头看他,眼神失焦,一字一顿地问:“你是…我…父…亲?”
圆润的眼不自觉浸了泪光,喃喃的,像失了魂般地重复:“父亲……父亲……原来我也是有父亲的人……”
江少煊心脏狠狠一抽,喉咙又涌起血腥味,他捂着胸口喘息了好一阵才平缓下来,眸眼含泪,哽咽着开口:
“呦呦……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少女湿红着眼看他,嘴唇微张,没有说话。
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忽地就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低了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