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本就灵敏,沈卿尘身上那股浓得快要溢出来的血腥味他又怎能闻不到。
他虽然张狂,却也不是只有匹夫之勇,作为将领头脑也很重要,若沈卿尘是全盛时期,他自然要掂量一点,可对方现在受了重伤,还敢过来叫板,那就是找死。
凌玉抬了抬下巴,伸出手指:
“我数三声,把她还回来,否则即使是沈老板的面子我恐怕也不能卖了。”
“一,”
“二,”
沈卿尘摇了摇头,似是对他这话感到好笑至极:
“你以为我受伤了,凭你现在的修为就能打得过我?”
“三。”
冰点般的收声,少年咔嚓扭了下脖子,眸眼瞠大,笑容越渐邪肆,疯意盎然,“打不打得过的,总要试试才知道不是吗?”
话音未落,寒光如雪的骨刃已然逼仄在身前,带着悍不可挡的妖力,将冷冽的空气都撞得刮起了罡风。
少年银灰色的发被尽数扬起,他眸光泛红,笑容狰狞,竟是兴奋地难以自抑。
强大的对手以及浓郁勾人的少女香几乎让血液沸腾到极致。
沈卿尘冷了目光,抬手抓住他的刀刃,灵力倾涌,与强横的妖力撞击在一起,透明的波光似激涌的狂涛轰然邈向四周,头顶摇晃的角灯‘啪’地一声炸裂,周遭物什也似不堪重负般被挤压成碎片散在空中。
空气似有刹那的凝固,唯剩不断颤动的刀尖在铮鸣。
下一瞬间,却又是更凶猛的一击。
两人都没有留余手,原本紧紧闭阖的两排木窗被无形的力量撑得变形、膨胀,尔后‘嘭嘭嘭’地炸成碎裂的木屑刺飞向窗外。
整间屋子都在剧烈颤抖,而处在打斗中心的鹿呦此刻却还安然无恙,因为这两个人打虽打,却不约而同地都往她身上丢了个防护罩,双重保护下,她愣是毫发无损。
鹿呦裹着被子,一蹭一蹭地蹭到之前凌玉放衣服的床头,然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手臂猛地抓住衣服‘咻’地一下缩回到了被窝里。
在两个男人打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她拢着大棉被,埋着脑袋,在里面窸窸窣窣地摸黑穿衣服。
鹿呦觉得这场景简直猥琐至极,但她又没办法,由于环境限制,导致她连衣服的正反面都分不清,只能胡乱一套。
凌玉的衣服穿她身上还是有些过于宽大,而且只有白色的亵衣和黑红色的外袍,女子穿的抱腹却是没有的。慌乱之中,裤子也不知扔哪儿去了,鹿呦勒紧腰带后,掀开被子一看,两人竟都打出了窗外。
外面还在下着瓢泼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