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阿九那么晚了,还要去哪里?”脂婉见了,忍不住问道。
陆湛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道:“你好像很在意陈九。”
脂婉一脸认真地说:“因为他是表哥的人啊。”
陆湛一怔,前一刻,还冷冰冰的面容,此时竟多了几分柔和。
“进去吧。”他眸内闪过笑意,说完,便率先进了别院。
脂婉跟在后面。
想到什么,她转头对方嬷嬷低声吩咐了两句。
方嬷嬷应了声,转道朝厨房走去了。
在快要走到院子时,陆湛突然停下脚步,侧身看向身后的小姑娘。
“手还疼么?”
脂婉摸了摸左手腕,摇头,“早就不疼了。”
“但最好还是要涂抹一些药膏,免得留疤。”陆湛淡淡道,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
脂婉讶异地看着他,“这是哪里来的?
“方才回来的路上,路过医馆,进去叫大夫开的药。”陆湛低声解释了一句。
脂婉想起来了。
方才回来时,马车停了一会儿,原来是表哥去医馆为她买药了。
她眉眼一弯,伸手接了过来,“谢谢表哥。”
“不谢。”陆湛摇头。
“那我先进去了。”脂婉道。
“嗯。”陆湛颔首,想起一事,顿了顿,低声交代道,“一会儿,早点歇息。”
“知道了。”脂婉没有多想,随口答应了下来。
陆湛顿了下,才转身进了院子。
此时梁府。
“……那个破落户,竟然让妾身吃掉在桌上的菜,妾身可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老爷可要为妾身讨回公道啊。”梁夫人忍了一晚上的屈辱,终于在回府后,向丈夫宣泄了出来。
梁启贤吃惊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梁夫人忿忿道:“你是不知道那贱丫头有多猖狂,又是搬出定国公夫妇,又是搬出长乐公主的,将那几个没见识的给唬住了,还那样羞辱妾身,妾身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老爷必须好好教训她一顿,以解妾身心头之恨!”
梁启贤闻言,有些烦躁,他原以为姓脂的不过是个孤女,可试探结果,陆湛非常看重她,这便有些棘手了。
当年那姓脂的手里,握有他贪墨的证据,可他派人伪装成贼匪将其杀害,又将脂家洗劫,也没能翻出相关的证据。
本来事情都过了那么多年了,他以为相安无事了,不料,今日陆湛身边竟出现了一个姓脂的孤女,他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