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元嘉刚说出这一个字,玉珠便脸色微僵,“顾公子慎言。”
她说:“我不是大夫,也不是良药,如何能对你管用?”
话刚落下,玉珠就听见顾元嘉说:“你可为我抚琴一曲?”
玉珠闻言,沉默了。
顾元嘉哑声道:“琴声可抚人心,暂忘伤痛。”
说起来,玉珠的琴艺还是顾元嘉亲手教的,她甚至不能拿“我不会抚琴”来糊弄过去。
她只能说:“我已经许久没有碰过琴,怕是琴声晦涩难以入耳,不能让顾公子暂忘伤痛,反倒会加重伤势。”
顾元嘉闻言,忽然笑了一下,落在玉珠身上的目光也变得越发幽深起来。
玉珠想问他‘你笑什么’,又怕被他绕进去,只能压下这个念头,走到榻边对他说,“药要凉了,先喝药吧。”
顾元嘉作势要起来,但是伤的太重难以动弹,只能躺了回去,满怀歉意道:“有劳玉珠,喂我。”
这话他不说还好,玉珠想着给一个伤重之人喂药也没什么。
最多就是他昏迷着的时候,药难喂些。
醒来之后,要被他这样一直看着喂药,多少有点尴尬。
但顾元嘉特意提了这么一句,反倒让玉珠觉得给人喂药这事有点怪异。
可是汤药已经放了一会儿,是真的要凉了。
玉珠只能对自己说“心静,则诸事不惊”,然后端起汤碗,舀起一勺喂到顾元嘉唇边。
顾公子薄唇苍白,汤药色泽浓厚,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昨日顾元嘉昏迷的时候,喂药那样难,玉珠愣是把整碗汤药都给他喂下了。
现下人醒着,她更要整碗都让顾元嘉喝下去。
顾元嘉张嘴,将汤药吞下,刚入了嘴,眉头便皱成了川字。
“良药苦口利于病。”玉珠在他开口前说道:“这是王爷专门请周太医给你开的方子,要喝完才能见效。”
顾元嘉皱着眉头咽了下去,玉珠把剩下的一口一口喂给他。
顾大公子其人,什么时候都能淡定从容,就是怕吃药。
不过顾元嘉向来身体不错,吃药的次数屈指可数,玉珠从前伺候他的用药的时候,也要比平时更加好声好气地哄。
甚至提前准备好饴糖。
一碗汤药很快就见了底,玉珠将空碗搁在榻边的案几上,解下腰间的小布袋,取出一颗饴糖喂到顾元嘉嘴边,“这是念儿的糖,分你一颗。”
“那就多谢了。”
顾元嘉闻言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张嘴咬住了糖,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