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和激动的面孔,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懊恼、悔恨、羡慕和嫉妒,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气得他想捶胸顿足,感觉自己的肠子都悔青了!
“我……我真是个蠢货……”刘成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
林尘在京师大学堂的所作所为,特别是他关于“九年义务教育”、“教师入编”、“简体字和音标”的宣言,如同插了翅膀一般,很快就传遍了京师的大街小巷,更传到了那些与林尘政见不合的士族豪门耳中。
京师,贺家。
贺家世代开办书店,兼营私塾,在京师士林中颇有声望,与诸多朝中清流关系密切。贺家家主贺远山,年近六旬,面容清癯,平日里最重斯文。此刻,他正听着心腹传来的消息,脸色铁青。
“砰!”
贺远山猛地一拍桌子,将手中的茶盏震得四分五裂。他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愤怒地咒骂道:“简直是乱弹琴!这个败家子!他这是要掘我贺家的根基啊!如此下去,我大奉的文脉千年基业,都将毁于一旦!”
他儿子贺敬文,约莫三十来岁,虽然也觉得林尘的举动有些出格,但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上前一步,疑惑地问道:“父亲,孩儿不解。他办学,我等也可办学。他兴医,我等也可施药。为何您如此动怒?这‘义务教育’,听起来似乎能让更多百姓识字,也算善举啊。”
贺远山闻言,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指着贺敬文,痛心疾首地说道:
“你懂什么?!这岂是寻常的善举?这林尘,他要挖我们的根啊!”
“首先,他弄出什么‘教师资格证’,将官办学堂的教师,都纳入了朝廷编制!俸禄、养老金!这是何等的厚遇!往日里那些贫寒士子,苦读十年,一心求官,却往往碰壁。如今呢?若能考个教师资格证,便可拿俸禄,安稳一生,何苦再来我等私塾受累?我贺家私学,赖以维系者,乃是师资。若优秀教师都被他挖走了,我等何以培养人才?人才一少,我贺家在士林中的影响力,何存?!”
贺远山越说越气:“更可恨的是他弄出的那些什么‘简体字’、‘拼音’!简直是妖言惑众!读书人之所以有分量,那是因为能识文断字的人少!知识掌握在我等手中,天下苍生,唯有我等才能为他们解读圣贤之言,方知天理人伦!可他这一简化,将读书写字的门槛拉得比路边的石头还低!就算是贩夫走卒,目不识丁的愚夫愚妇,估计也能学个七七八八!到时候,人人能看懂告示,人人能看懂报纸,人人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