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是舅母的胞妹,她时常听舅母提起,从前周檀与爹是同窗,两人关系甚好。先前圣上要为爹的案子要平反,也是他派人送信到的江陵。
她初回江陵的那几年,周檀回江陵省亲还特地来褚家看过她。
他为官正直,如何会是与唐家牵扯上关系的人?
魏璟竟然查也不查,就要定罪吗?
文瑶担忧不已,心道魏璟此人是个为求权力而不择手段之人,他势必会铲除阻碍他的一切。
眼下是周檀,将来便会是她褚家。
文瑶内心不安,书房的门这时推开了。
她抬眸,见门前所站之人,正是那日从灵州回来时见到的男子。
一身红袍,腰佩美玉,风神出尘,似青柳梅竹中出来的温润君子。
江淮之顿足,目光亦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说来奇怪,他从第一面起就觉得面前的女子很是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江淮之扶手,退让至一侧。
文瑶也想起此人是那日与华阳郡主在一起的男子,她屈膝颔首,随后径直进了书房。
房内,魏璟在等着她。
文瑶的手上药束布包扎了两日,已经养得差不多,水泡消下去,只剩了点淡淡的红痕。
她将高柔要送的礼一并带了过来。
魏璟瞥了一眼:“何物?”
文瑶道:“高姑娘送来的。”
魏璟阴下脸:“谁给你胆子敢替本世子收东西?”
文瑶对上那道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处死的目光,硬着头皮道:“高姑娘道这是殿下所需之物,殿下不妨先打开看看?”
魏璟背过身,去处理案上公文:“拿着滚远一些。”
“”
这态度像是极其厌恶。
文瑶解释道:“小人到底也只是江湖游医,哪敢与这些贵人反抗?何况小人只是见高姑娘对殿下情深意切,先是给殿下送药,如今又送这么宝贵的东西,想来是对殿下一片真心的。”
魏璟嗤笑一声,想起白日在街上瞧见她龟缩的一面,就觉得冷笑连连。
一个在他面前连死都不怕的人,何至于变成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见着旁人就怕?
他沉默半晌,忽然抬头:“那就拿来瞧瞧。”
文瑶以为自己说动了他,捧着木盒小心翼翼走上前,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的佛像。
魏璟递眼过去看了一会儿,赞道:“确实是个好东西。”
他坐回身,似乎有了些兴致,“拿近些。”
文瑶见他果然看上了眼,将木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