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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柔没想到她这么坦白,但坦白并不就是事实。
殿下待她,确实与旁人不同。
甚至不在乎她的身份来历,不计较她女扮男装欺骗之事,就这么留她在身边,信任她。
这始终让她有些怀疑。
文瑶又说:“这世界上哪有对陌生不熟悉的人有那么多恨意,高姑娘与我没有利益冲突,我没必要害你。相反,我帮高姑娘也是帮我自己。”
高柔不懂。
“人与人真心相待,互相帮助不好吗?”
高柔沉默了一会儿,笑说:“舒姑娘说得在理。”
说得在理,可高柔觉得文瑶这样的身份,不该说得这么坦然。
她虽没有接触过平头百姓,但知道,卑微者如何敢与高位者平视地说出互相帮助这种平等的话?
但她并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文瑶自也瞧出高柔并非表面上那样轻易信人,但自己是真的想帮她。
希望自己在王府的这些日子,能尽量少些麻烦。
这几日魏璟的睡眠时间像是长了一些,文瑶猜是香药包起了效果,便打算再去买些香料回来多做几个,正巧与碧春一道出门。
两人先在街铺晃悠了一会儿,陪着采买了好些东西,皆是女儿家用的胭脂膏粉什么的。
碧春见文瑶出来什么不买,问道:“小舒没有想要动的吗?”
文瑶摇头,她不是没有想要的。
她是没钱。
进京的第一日她的钱袋便被人抢走了。
虽然陈管事给了她一笔银子,但这些钱她也只能用来买香料上,至于剩下的她不想动。
不想到时候离开时,会因收了银子而减轻她治病的辛劳。
碧春出来就爱闹腾,见文瑶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执意给她挑了支花簪。是妇人亲手用铜刻的碎花簪,描得青金色,点缀碎玛瑙,十分精致。
碧春在文瑶头上比了比,觉得很是相配,便买来送她。
“好啊!不在璟哥哥身边好好伺候,竟然偷跑出来躲懒!”
华阳郡主与高柔刚出去参加花宴回来,不巧在路上看见文瑶与下人正在街边买钗饰,掀开帘子露出鄙夷神色。
碧春屈膝行礼,随后低头不敢说话。
文瑶没有行礼,只是回道:“只是出来买东西而已,郡主如此说可是有些冤枉人了。”
华阳郡主讨厌文瑶,尤其是在那日投毒事件之后,在母妃身边伺候几十年的嬷嬷被乱杖打死,惹得母妃近些日子心绪不宁卧病在床,她便更加认定文瑶就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