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眼下华阳郡主又如此厌恶她,若当真要把她赶走了,她恐怕一点办法也没有。
文瑶开始不安。
她没有想过后退,也没有后退的选择。
月光下的池水被风吹起了涟漪,一点点漾开,幽黑犹如一张巨型大嘴。
她瞧了两眼,手心已然捏出了汗,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她试着想,纵然害怕水,可到底只是心理上的恐惧,实际并不会威胁到性命。
然后缓缓走向了前。
窗外夜色澄明,月辉落在那方清池里,映那岸边翠竹影影绰绰。
书房内仍旧被昏暗笼罩,魏璟冷白的手指撑在额边,看了一眼面前的药,“你如今成了她的跑腿了。”
陈管事坦言道:“这是舒姑娘配的药丸,怕您不愿意见她,所以先让老奴送来的。”
灵州的事他没细问,也不知两人好好同去,回来自家殿下又执意不肯见人了。
魏璟的性子他是清楚的,不是会与谁计较的人,但眼下情况就好像是吵架了,怪异得很。
“如今这王府上下的人对舒姑娘也逐渐冷眼相待,殿下您就不怕把人吓跑了吗?”
魏璟闭上眼:“她要是怕,又何必费尽心思留在这王府。”
他清楚那女人的招数,当初刀架在脖子上都没跑,如今又怎么会轻易罢休。
他不想知道她所求什么,但她那样肆无忌惮的性子令他厌恶。
“下去吧,总归是死不了。但你若执意要劝,本世子兴许真的会杀了她。”
陈管事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劝不住,躬身退下了。
书房内暗了灯火,魏璟连寝房也懒得回了,就那么闭目倚在书案前。
亥时已过,周围寂然一片,偶然听见有簌簌而晃的枝叶动响。
许久之后,魏璟睁开了眼,视线看向门外徘徊许久的人影,皱了皱眉。
虽然没有声响,但对于习惯入夜后定坐到的魏璟来说,吹风落叶、衣摆飘曳,甚至呼吸声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门前的人,又整整逗留了一炷香。
不知是犹豫还是害怕,迟迟没敢近前一步,只是那么轻轻缓缓地调整呼吸。
仿佛是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不可承受的怒气,遂提前做好准备打好腹稿,要使什么招数了。
魏璟看得不耐烦。
欲出声让人把她赶走,门却敲响了。
先是捂嘴压着咳嗽了几声,然后才轻声询问:“殿下,我能进来吗?”
与往常不一样,文瑶的声音低哑,有些绵绵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