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公孙瓒压根不向喊杀声传来的南边去瞧一眼,说完这话,他推开给他擦汗的奴婢,略略仰头,望向天空。
公孙范还要再说,却见公孙瓒忽然把手伸出。
阳光如水,从公孙瓒摊开的手指间倾泻下去,在地上投射出了一个黑黑的影子。
公孙范等将不知公孙瓒要做什么,公孙范遂将想说的话暂且止下,等看公孙瓒接下来的举止。
公孙瓒似乎浑未感觉到公孙范等人的注视,他落目看了稍顷其手投到地上的影子,旋即把两只手合在了一起,大拇指互相交错,两只手掌分别向两边展开,接着,又将两手举起,那地上的黑影,就变得如同一只雄鹰了。公孙瓒波动两个手掌,诸将瞧那地上黑影,随着公孙瓒的动作,便像是一只雄鹰在展翅飞翔。——这种把戏是孩童时的游戏,不但公孙瓒,在场的诸将,甚至那些奴婢,小时候大多都这样玩过,只是值此淳於琼亲自督军,来攻坞堡之际,公孙瓒竟然有此雅兴,玩起了这种游戏,诸将自皆面面相觑。
公孙瓒略往前倾身,步子迈开,绕着院子而行,渐渐速度加快,那雄鹰也就好像岳飞越快。然而忽然,公孙瓒好像是玩烦了,他停下了脚步,分开了两手,原地站着发了会儿楞,然后步至墙边,弯腰捡起了他适才丢出的佩剑,提着剑,回到了诸将前头。
诸将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最后还是由公孙范代表诸将出声,他说道:“阿兄,淳於琼固不值一提,然敌攻势甚猛,以愚弟之见,阿兄是不是往南墙去看上一看,以激励士气为好?”
公孙瓒问道:“长史何在?”
公孙范回答说道:“回阿兄的话,长史现已经在南墙,正在指挥守御。”
长史也者,关靖是也。
公孙瓒说道:“高览诸辈,皆我手下败将,何须我亲往御之?有长史在,足矣。”
倒也不是公孙瓒拿大,他的坞堡确实坚固,冀州兵围攻至今已有半个月,在这期间,攻城急时,每天都攻,不急时,也是两天、三天一攻,却是打到现在,如公孙瓒所言,还是毫无寸进,基本上没有什么进展。
而虽如此,公孙范等将却还是不免心慌。
他们是刚从南墙上看过敌情过来的,站在南墙城楼眺望,只见那远近旷野之上,铺天盖地,尽是淳於琼所部的兵马,易京虽占地不小,虽然坚牢,可是在这如似火海一般的敌军包围之下,却就像是一艘小木船,随时都有被倾覆,或烧毁的可能。
公孙范说道:“阿兄,今日攻我坞堡的,除了淳於琼部,我适在南城楼望之,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