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田间景色。
比之上回巡州到任城国,此时入眼所见,田地的情形已有很大的进步。
上次巡州到任城,虽然农业也已在恢复之中,但荒田还是不少见的,而这时看去,路两边的田地基本都已得到开垦,不复再有荒弃。
虽还在正月,天气很冷,然田间已有农人忙碌。
正月开春,“地气上腾,土长冒橛,陈根可拔,急菑强土黑垆之田”,此本朝名臣,博陵崔氏之祖崔寔所作的《四民月令》中之所教民者也。“土长冒橛”,指削插生木桩子於地中,待木桩长出新芽时,就标志着春耕开始;“菑”,反草也,菑杀草木,也就是除草。
这个时候,为种麦子做准备,需做的农活还是颇有些的。
灰黑色的田地土壤上,碧蓝的天空下,荀贞倚车窗往外眺望之,见远近农田间,粗衣露髻的农人们星散分布,或在往地上插生木桩,或在除草,有的累了,直起身子,捶捶自己的腰杆,休息一下;又见有妇人领着孩子,从官道上下去,给她们的丈夫、父亲送水。
荀贞觉有心旷神怡之感。
收回视线,荀贞与坐在对面的荀悦说道:“大兄,此情此景,可知我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什么?”
荀贞悠然说道:“这让我想起了我少年时!大兄,昔在颍阴,这样的田间景状,我是常见啊!……是了,大兄,我记得你还下过地,做过农活的吧?”
荀悦之父荀俭早卒,其家贫,年少时,他确然是下过地,不过不是乡野间的田地,而是他家院中开辟的菜畦。
闻得荀贞道及昔年,荀悦沉静微笑,说道:“可不是么!贞之,你可能就不知道,这正月时日,宜种何菜?我,却是了然於胸。便是现在,我那郡府后宅还有我亲手开垦的菜地两畦。”
“大兄,你未免小看人了。只许你种菜,不许我种么?我原先郯县州府的后宅里,也是有我亲手种的菜的!这正月,可种的菜多了。瓜可种,瓠可种,葵可种,韭、芥、葱、蒜也可种。”
荀贞说完,与荀悦相视而笑。
他两人的少年时代,其实有些相仿,都非是大富大贵之家,且皆父母早亡,所以荀贞家的经济条件虽比荀悦家为强,但他少年时,也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和荀悦相同,种过菜的。
“为政一方,当造福一方,若大兄者,可以说是正合此言了。”
荀悦说道:“我无非是按照已定的诸项政措推而行之,这都是贞之你的政措好,我岂敢居功?”
“不然。大兄言谬矣!再好的政措,实行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