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卫士咳嗽了声,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颍川人,……。”
听着这个卫士满口的颍川方言,龚茂不知他为何说出这句话,说道:“噢?”
“……,听不懂冀州话。”
龚茂被气了个半死,豫州、冀州话虽有不同,但两州相隔不远,除了一些深山僻壤之地的方言非常拗口难懂之外,其余的地方大体上都能听懂对方的话,龚茂都能听懂这个卫士的话,这个卫士又岂会听不懂龚茂的话?龚茂无法,这会儿不是发怒的时候,委曲求全,换了洛阳正音,又把刚才想再次求见荀贞的话说了一遍。
这个卫士却还是那一句:“我是颍川人,听不懂冀州话。”
“这不是冀州话,是洛阳正音!”
洛阳正音相当於后世的普通话,是本朝官场上、士林中的通用语,这个卫士就算没有学过洛阳正音,但洛阳离颍川只有数百里地,洛阳正音和颍川话实差别不大,他也应能听懂。
这个卫士答道:“洛阳正音我也听不懂。”
“你……!”
如真听不懂,又怎会顺着龚茂的话说下去?这明显是连敷衍龚茂都不想敷衍了。
龚茂万般无法,既然求见不得荀贞,也只能暗骂一句“有其主必有其奴”,既恐且怒地“凄凉”离去,出了府门,登上轺车,命车夫驾辕,赶去赵然家。
他这次来魏郡私见荀贞是因受赵然之请托,也就是说,他现在面临的这个“前途、名声皆将不保”的局面是受了赵然的牵累,事情虽然没给赵然办成,他冒着寒风跑几百里过来总是有点苦劳,而今之计,他也只能奢求可以借助赵家之势来保住他自家的前途和名望了。
只是,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个“奢求”恐怕也只能是“奢求”了。
王芬再无出众之才能,到底也是党人的领袖之一,必是不会接受赵然的说情的。
前途没了倒也罢了,想及名声将要败坏的可怕将来,龚茂孤坐车上,追悔莫及,只想狠狠地打自己两个耳光,然事已至此,后悔却也无用了。
果如他之所料,几天后,荀贞一封笺记送到州府,王芬顿起雷霆之怒,当即把他罢黜,将他逐出了州府,赵然虽有心为他说情,可派去的说客却连州府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州府的吏员来自本州各郡,事情很快传开,龚茂的名声彻底败坏,从此之后,冀州官场、士林算是彻底没有他这一号人了。
另一方面,荀贞的大名却又一次传遍冀州。
荀贞的名字第一次为冀州人知是在前年,辛瑷追拿张角、使张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