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当地的乡绅也敢对他指手画脚,才任了五年便郁郁而终了。
可能是因为上一任知县的放任助长了童县丞的气焰,第四任知县上任后他行事愈发胆大,加之童家又是当地大姓,第四任知县实在受不住磋磨,宁愿辞官回乡教书也不愿再在赫山县待下去了。
第五任便是宋亭舟了,也是个挺倒霉的瘸腿县令。
听雪生讲完这么一大堆,太阳都快落山了,常金花和碧云在厨房做饭,孟晚干脆带雪生去前面找宋亭舟,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外衙,不免有些好奇的左顾右盼。
雪生陪同宋亭舟来过,轻车熟路的找到主簿厅,主簿仍是在告病假,宋亭舟目前要大致了解赫山县的情况,还没空抽出手来搭理他。
主簿厅的另一头就是县丞厅,孟晚进屋前瞧了两眼,张典史正从里头往外走,见到孟晚看过来还笑着见了个礼。
孟晚回了礼后踏进主簿厅内,宋亭舟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左边已经是堆起高高一摞,这是已经看完了的。右边地上还放着一只极大的书篓,里面的书册都是宋亭舟整理出来需要看的。
他看书已成习惯,左手翻书之时,右手还不时在他自己做的簿子上添上两笔。
如今看书已不是为了做文章,不需再字斟句酌,因此进展飞快,这两日宋亭舟已经记了两本簿子了。
他神情太过投入,竟然都没发现屋内多了个人。
孟晚随意从他左侧的书册中捡起一本宋亭舟看过的,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看了起来,一本书没翻到底,孟晚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死结。
“晚儿?你什么时候来的?”夕阳的余晖映到屋内,就照在宋亭舟手上,他这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孟晚听到他的话凑过去坐在他身边,“才来而已,你看这个。”
他指给宋亭舟看他拿着的书本上的其中一行字,“赫山县辖内芦云镇、红泥村,除村长外每家每户最多的竟才两亩三分地,其余都是一亩多,甚至还有一家六口人只有三分地的?这么点地够谁过活?”
宋亭舟之父当年是个目光长远的,给家里置办了十四亩地,和几十两银子,这才能让常金花一个寡妇供得起儿子几次院试。
便是家里没有读书人,普通三口之家起码最少也要两亩地才能不被饿死吧?
宋亭舟拉过孟晚让其坐在自己腿上,拿起自己记录的簿子递给孟晚,“你看看这个。”
见孟晚一页页的翻开起簿子,他轻声在一旁道:“整个禹国都知道岭南穷困,朝廷也将岭南的税务压到最低了,可为何还是不见其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