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完肉馅切白菜,没再让孟晚沾手。
弄完这些也才用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孟晚等等常金花洗完手才跟她一起进屋。
常金花也不是多话的人,孟晚抓耳挠腮连个零嘴都不好意思当着客人面吃。
有外人在又不能跑去小屋找宋亭舟写字,这样干坐着孟晚只能数窗花玩。
窗户是一格格的木头框,上面糊的纸还是他和宋亭舟小年的时候一起糊的。
怎么又想到宋亭舟身上去了!
孟晚正在那儿思绪乱飞呢,小梅突然腾得一下坐起来了。
孟晚上一秒还在疑惑,下一秒便听到了隔壁逐渐响亮的哭嚎声,是真的字面意思上的响亮,哭声里或许有悲痛,但在孟晚听来,故意的成分更多。
小梅这是一直听着隔壁的动静,这才反应迅速。
常金花稳坐不动,小梅坐立不安,孟晚想去听墙根,又怕常金花不许,找了个借口,“姨,我去茅厕。”
常金花似是看出了他的小九九,瞪了他一眼,“去吧,快些回来。”
出了屋后隔壁的哭声更加明显,还夹杂着男人的叫骂声,这次没什么人去看热闹了。
没错,热闹。
人命没发生在自家,可能外人是永远无法共情的。
只能感慨一句,可惜。
或是不屑的说声,活该。
孟晚踩着院里的石头,没敢露太多脑袋,隐约能看见院里分开站了两拨人在激烈对峙,他们中间的地面上还存着积雪,是那种许多人踩过,将残雪踏的又硬又脏的雪。
竹哥儿的弟弟就躺在上面,干草编的席子遮住他的身体,上面露出一个枯黄的发顶,下面露出他光裸着的,被冻得青紫的双脚。
竹哥儿跪坐在旁边,低着头一动不动,看不清此刻的他是何神情。
“晚哥儿。”宋亭舟的将小屋的窗户打开,唤了声孟晚。
孟晚从石头上下来,凑过去询问:“怎么了?”
宋亭舟跪坐在炕上,自上而下的看着他,“别看了,外面冷。”
孟晚仰头直视他双眼,突然问了句,“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吧?”
宋亭舟低垂下眼睛,“是,我知道,但我们没办法管别人的家里事。”
孟晚指尖触唇,他想法天马行空的岔到别处,忽而问了句:“那禹国法律的界限在那里呢?哪个范围是家里事?哪种又算是律法之内?”
宋亭舟有些被问住了,“这……我还没修过律经。”
孟晚喃喃道:“是吗?”有机会还是要学的,不管在哪个时代,法律都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