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当宁和帝真正掌控朝堂的那一刻,手上控制着宁国最精锐,最强大军队的你,又会怎样?”
“在宁国,你又处于怎样的位置?”
“宁和帝,于囚笼中挣脱,他绝不会允许宁国再出现他无法掌控的势力。”
苍白的舌头,扫过干裂的嘴唇,此时此刻钱耀祖的模样看起来恍若厉鬼:“宋言,你可曾听过……”
“狡兔死,走狗烹。”
“飞鸟尽,良弓藏?”
“嘿嘿,你也要死的,就跟我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钱耀祖似是真的疯了,笑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宋言默默地看了一眼钱耀祖,旋即便收回视线,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钱耀祖说的话。
眼见钱耀祖放声大笑,四周百姓不知钱耀祖之前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这人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便愈发愤怒。
咒骂的声音更大了。
一些人甚至从地上捡起石头,冲着钱家人砸了过去,惊起阵阵尖叫。
因着手上脚上都有镣铐的缘故,钱家人走的很慢,只是这条路就这么长,再慢也终有走到头的时候,不知不觉间,菜市口已经到了。
当看到行刑台的时候,钱家众人只觉眼前阵阵恍惚,两股战战。
曾经贵人的体面,终究是丢了个干干净净。
这地方,他们自然是熟悉的。
在钱耀祖刚成为平阳刺史的时候,不少官员对钱耀祖并不服气,钱耀祖便设计将这些人一个个送上行刑台,就是在这里,砍掉一个又一个脑袋。
而他们,也曾经在这里观礼。
看着那刽子手,手起刀落,血溅三尺,惊悚中又觉得刺激。
听着家属在行刑台下哭泣,哀嚎,又有种病态的兴奋。
自那之后,便有些喜欢上了这般感觉,数月时间,钱耀祖的几个儿子,便送了几十个人登上行刑台,没有任何理由,单纯就是为了满足内心深处病态的欲望。只是,他们怎地都想不到今日居然会轮到了自己。原本觉得有趣的行刑台,此时此刻变的格外恐怖。
有几人的身子已经软在地上,动弹不得,便有府兵上前,强行将人给拖了上去,跪在行刑台上。
监斩官并不是宋言,是章振的儿子章寒,章振这个老狐狸,只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进一步来表明自己的态度。监斩钱耀祖,基本上就代表着同文官集团彻底决裂,自此之后除了紧紧依附在宋言身旁之外,章振父子再无第二条路可选。
这一次行刑,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