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插进热粥之中。
立箸不倒。
随后,府兵将粘稠的热粥,全部倒入旁边一口巨大的木桶当中,第二锅粥已经开始熬煮。
身披玄甲的士兵手持钢刀立于粥棚四周,维持着秩序,其中一人扫过面前诸多百姓,沉声喝道:“平阳刺史钱耀祖,已经被新后县县令,宁平县子宋言爵爷缉拿,奉宋爵爷之命,现开仓赈灾,所有人排好队,不得喧嚣,不得争抢,老幼可上前,病重者可上前;尚有余力者可靠后,食物管够,违令者……杀!”
赈灾的时候,最忌讳的便是暴动。
一旦为争抢食物,赈灾很有可能便会演变成人祸。
毫无疑问,上百名杀气腾腾的黑甲士,还有那已经卷了刃的钢刀,玄甲上悬挂的肉末,干涸的血迹,便是最好的威慑。饶是这些人已经饥肠辘辘,原本乱糟糟一团的人群,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合并成一条长龙。
第一碗粥落于灾民手中。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手指已然枯瘦如同鸡爪,浑身上下满是泥垢,苍白的胡须,杂乱如同鸟窝,干瘪的手掌接过热粥,甚至顾不得热粥滚烫,昂首便往嘴巴里面灌。
热粥灼伤了喉咙。
老人便剧烈咳嗽起来。
可老人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疼痛的模样,反倒是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滚落。泪水化开脸上的泥垢,一条条,一道道,看起来狼狈又凄凉。
几息过后,低沉的抽噎,变成嚎啕大哭。
随着一碗一碗热粥分发下去,哭泣的声音便越来越多。
有小孩,为以鲜血喂养自身的父母而哭泣。
有老人,为割肉活父母之命的子女而哭泣。
有丈夫,为舍身换粮,只为自己存活的妻子而哭泣。
有妻子,为拼命保下一口粮食,被活生生打死的丈夫而哭泣。
哭声,在传染。
慢慢的,蔓延到一条街,蔓延到整座城市,哭声混合在一起,震天动地。
皎白的月光洒满大地,映照着一张张痛苦悲伤的脸庞,漫天星斗间,一道银紫色霹雳骤然闪过。
轰隆隆……
晴空惊雷,轰鸣震震。
这一刻,宛若天地同悲!
就在平阳城内,被控制的刺史府,被包围的报官府邸,黄家,张家,西林书院中,不少人看着天空中不断闪烁的霹雳,听着笼罩了整座城市的哭声,仿佛能看到万千冤魂飘荡在城市的上空,一个个脸色发白,身子抖如筛糠。
……
与此同时。
城外。
宋言安排黑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