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却能感受到些微的战栗,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前行。
……
太阳东升西落,天色已然变的暗沉,皎洁的弦月悬挂于苍穹,银色的月光洒满大地,放眼望去,积雪似是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冰晶,闪烁着亮眼的光。
呼哧,呼哧,呼哧……
刺史府内,钱耀祖大口大口喘息着。
每每回想起之前那一幕幕,钱耀祖胸腔当中的怒意便会旺盛几分,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做工精巧的太师椅已然化作碎片,终究还是摇不起来了。
此时此刻的钱耀祖看起来极为狼狈,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都变的有些散乱,嘴角下巴和胡须上,还黏连着干涸的血迹,面色苍白,眼窝塌陷,胸腔正在快速的起伏。
“宋言,我必杀你。”
沙哑的声音,如同野兽般怨毒。
每当发怒,没有任何一人敢靠近钱耀祖,便是最宠爱的女人也不行,唯有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默默的站在门边,安静的看着这一幕。
那是钱耀祖的军师。
南姓,名悦行!
据说这南悦行,跟在钱耀祖身边已经有二十多年时间,钱耀祖寒窗苦读的时候南悦行是书童;钱耀祖外放为官的时候,便是师爷,管家。
多年来,一直给钱耀祖出谋划策,钱耀祖对其也是极为信任。现如今的平阳城,名义上的刺史是钱耀祖,可实际上绝大部分的计策,都是南悦行在安排。
大才没有,但各种鬼主意却是一堆。虽然手段是缺德了一点,但至少钱耀祖还当真稳住了平阳城岌岌可危的局势。
看了一眼堂屋内一地的碎片,南悦行吐了口气,走入堂内。
看到南悦行,钱耀祖的火气稍微收敛了一点,顺手想要拉一把椅子坐下,这才发现大堂内所有的东西全都化作碎片,心情便愈发郁闷:“那宋言走了吗?”
南悦行摇了摇头:“依旧只有他一人,还在城门之前。”
钱耀祖厉声喝道:“可恶,那宋言小儿,莫非真以为我不敢杀他不成?”
话是这样说,可想起宋言那张平静的脸,钱耀祖心头却莫名发憷,那个家伙,就那样冷着一张脸,拿起一个又一个脑袋。
他居然杀了斡里不。
杀了乌古论极烈。
那可是屠杀了数百汉人的恶徒啊,就这么死在宋言手里。
他不觉得自己的脑袋会比那些女真蛮子更坚硬。
长时间的发泄,导致身子有些疲惫,他有心想要直接坐在地上休息一下,可这样的行为,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