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是浅浅的笑,轻声说:“这样便很好了。”
说罢,她让麦黄将提着的她用惯了的工具放到桌案上去。
禾衣本想着接下来就要展开那幅八仙过海的画细细摩挲品味,领悟画中意境,再是绘制雕琢草稿,却没想到金书又开口道:“娘子,还请移步一观院中正房。”
侍女声音恭肃,但在此时此刻,平民出身的禾衣反应迟钝地察觉出了一丝傲慢,那傲慢藏得深,她回头看金书时,只觉得她容貌姣好,态度柔和,神情都是那样恭敬,可偏偏她说的话,让禾衣觉得有些不妥,仿佛……是非要她放下如今手头的事听了她的安排先去看正房摆设一般。
可禾衣又指摘不出对方什么,她很快也摒除了心底这一缕不适的感觉,横竖不过是个侍女罢了,对她如何态度又有什么要紧呢?
既已经决定要在赵家留宿熬夜赶着雕琢玉山,那便是要在这做一个月的外客,禾衣自觉要客气一些,心胸宽广一些,她并不斤斤计较,让无关紧要之人影响了自己心情,只柔声点头:“好。”
只是禾衣自觉自己是为琢玉而来,夜宿也是才刚心中做下的决定,金书却是以为禾衣抛却家中丈夫婆母寻了个理由来此与自家五爷苟且,心中鄙薄难以藏掩。
金书带禾衣去了正房。
推开正房门,禾衣粗粗往里打量一眼,第一眼便觉得屋内陈设雅致简单,窗帘床帐的颜色都素雅清新,很是合了她的口味,与她家中喜好很是相似。
她不由感慨世族豢养的侍女果真是体贴且品味高绝,只是在她看来,都不需要给她布置这么一间卧房,她睡厢房那间小榻就已是足够。
禾衣没有进去,偏头对金书客气道:“布置极好,多谢你费心。”她自是以为这屋中摆设是金书花心思的。
金书对于她如此平淡的神色再次心生不满,她不信面前这妇人不知这屋中尽是五爷亲手布置,只觉得她对五爷之心虚假至极,在五爷看不到的地方冷淡不在意,实在辜负了五爷对她的一片心意!
她却是不能忍旁人这般辜负五爷,忍不住道:“娘子不进去看一看吗?”
禾衣柔柔地道:“便不进去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金书抿了抿唇,低下了头,将面上浮起的不满压住,也柔声说:“奴婢就在这院里,娘子有何需要便唤奴婢,饭食奴婢会送来。”
禾衣再次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带着麦黄快步回了厢房。
到了厢房,现下里没有旁人了,麦黄才是长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一直绷紧的身体,忍不住问禾衣:“娘子,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