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符罢了。记了些……李云心刚才对我说的话。但大体上,通天君已猜出来了。”
“那么是他刚才对你说,自己正是要借着这个机会,用画阵聚集怨气转化为妖力、为他自己所用?”睚眦微微一笑,“白公子到这时候、冷静一下子,也该晓得他要做什么了吧?”
白散人深吸一口气,闷哼一声:“哼。”
“他知道你我都可能怎样想他——借着画阵聚拢妖力。所以干脆直接同你说出来。倘若白公子你此前又跑到我这里、献出这东西,说找到了证据要给我看云云……结果必定是你自己要吃亏。我那九弟,精明得很。”睚眦摇摇头,“我猜测你那符箓里记载的事情,绝不会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不信?咱们来瞧一瞧吧。”
白散人略微愣了愣。看一看睚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符箓取出来了。
然后手指一搓、将符箓祭出。
一道清辉闪现——半空中浮现出方才两人在殿中对话的场景。只是这场景模糊且颤动,而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又嗡嗡作响,全然听不到究竟谈了些什么的。
白散人皱眉:“怎么是这个样子?该是清清楚楚的!我记下了他都说了什么——那些话!”
睚眦哈哈大笑:“有什么好惊讶的呢?必然是我那九弟做了手脚的。白公子——我九弟是摸清了你的脾气的。”
“你乃是个鬼修,生前郁郁不得志,死后这不得志就成了你的执念。因此极在意别人看轻你的智慧,也就很易怒。我这九弟大概是晓得你必然咽不下方才那口气、还要对付他。因而故意对你说出那些咱们本也猜得到的事情。”
“然后晓得你应该会将这些情景记载下来、跑到我这里说他的坏话……哈哈哈。”睚眦愈说愈笑,就仿佛真是一个年长的哥哥在看自己年幼而机敏的弟弟的小心机,并且因此感到愉悦,“可你既然知道他精通画道,就也该知道他一定有法子对付你可能要使用的符箓。因而倘若方才你冲到我面前把这个给我看——”
“换个头脑混沌不明事理、却又自以为聪明的——心里晓得你此前使人同他作对,而今又跑来送这些东西给我看。然而却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言语证据、只有这么一段模糊的影子,定是要觉得你已经失掉了理智、用上如此低劣的手段要栽赃陷害他了。”
白散人听得满头冷汗,忙叫道:“并没有!”
睚眦笑着摆摆手:“自然知道你没有。只是白少爷……不要看轻了我那九弟。他作弄起人来,可防不胜防。他对付你这一招,我猜也只是随便起了性子,随手下一步闲棋罢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