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竟都是缩小的人皮婚书。
欧阳凌风腐烂的喉咙发出齿轮卡住的声响,“嘎吱嘎吱”,让人头皮发麻。
他的脊背突然裂开,“噗”的一声,六条裹着嫁衣残布的手臂破体而出。每只手掌都握着半块合欢玉佩,那本该是在婚礼上摔碎的信物,如今却成了他疯狂的象征。
"我们拜过天地的…
“我们是天地认可的夫妻!”
欧阳凌风疯狂地嘶吼着,声音近乎癫狂。
第三条手臂捏碎玉佩的瞬间,整个空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混着牙齿的冰雹,“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上。
“在九万个饿鬼见证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偏执与疯狂,已经陷入了无尽的执念之中。
我闪身避开贯穿石壁的冰锥,冰锥“嗖”的一声擦着我的衣角飞过,狠狠地扎进了身后的石壁,溅起一片冰屑。
“这就是你的爱?令她窒息,令她痛苦的爱?”我冷冷反驳道。
"你懂什么!
欧阳凌风愤怒地咆哮着,他的腹部突然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出现在眼前。
巨口喷出混着婚书的血水,血水中的婚书被血水浸泡,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那年上元节,她明明对着我做的兔子灯笑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的怀念,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上元节。
血水在半空凝结成冰镜,映出十三岁的叶清歌。
她手中纸灯突然扭曲成吊死鬼的舌头,那张笑脸在镜中渐渐腐烂,嘴角是被金线缝补的裂口,显得格外恐怖。
看着这一幕,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整个世界突然陷入死寂,时间都已经停止。
欧阳凌风心口传来瓷器碎裂声,“啪”的一声,清脆而刺耳。
他低头看着胸前的鸳鸯佩化作齑粉,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当第一片碎玉落地时,我们头顶的幽冥月裂开细缝,无穷无尽的鬼雾涌动而出。
记忆如毒蛇钻入太阳穴,我又回到了九年前的乱葬岗。
腐臭的阴风里,我亲眼看见二十岁的欧阳凌风撕开胸前皮肉。
他的脸上满是决绝与疯狂,鲜血顺着他的胸口流淌,滴落在地上。
他将刻着婚约的肋骨塞进树洞,伤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混着合欢花瓣的尸虫。那些尸虫在地上扭动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以吾百骸为祭…
他颤抖的指尖沾着脑浆在树皮书写,每写一字,就有只乌鸦撞死在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