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下箫明璃捏紧拳头,笑间带着微嘲:
“我这样的,若是抛了侯府锦绣,去了那些趋炎附势的家伙,谁又能看得上呢?”
“那小子人是不错,但玄衣,你逾矩了。”
“我是看人家有前途,才提点几分,想着日后能为父侯输送人才,再加上他也是搜山赶海的有缘人,能为我所用,我等这才结缘。”
“就算他日后登大家,觅封号,我再见他时,也是利益交换,并不亏欠,自忖问心无愧。”
“但玄衣,你不能害人,叫我问心有愧。”
女子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迎着早清绚烂,见那虹霓为裳之异景,语气淡淡,却说的认真。
李玄衣叹了口气:
“我就单纯提一嘴,而且是侯爷的意思,又不是我。”
“再者说来,这小子在咱们侯府这么久,要是因为功法之故,便去找谢家”
“那师姐你不是亏了嘛?”
说完,李玄衣偷偷瞄了箫明璃一眼,故意道:
“而且昨晚上护卫禀告,说咱们这位季公子呀,深夜披着寒霜,提着一只足有五品,一臂之长的琉璃鳟回来了呢!”
“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子,这少年年纪不大,倒是对承诺看得极重,和外面那些趋炎附势之辈,不太一样。”
“要是谢家主动抛橄榄枝,以羽化仙衣的破限法为诱,将他勾搭走了”
“师姐你不后悔嘛?”
箫明璃静静听着。
待她听见季修月色下浑身寒气,提着颇为珍惜的琉璃鳟入了侯府眉间露出了几许暖意。
于是神色微动,轻哼一声:
“谢家是大,但巨室的体量,和一个小辈可搭不上干系。”
“就算不抛橄榄枝,他想学所谓的‘羽化仙衣’,我冒着风险,教便是了。”
李玄衣咧嘴笑了笑:
“就是,不能叫那些‘趾高气扬’的家伙,看扁了去。”
“就是犯了规矩又如何?咱们当年就算在一方‘天柱’里,也没少犯规矩!”
“这才是我认识的,曾经‘气剑双绝’,号称一甲子后,能与江南剑魁那一脉天柱嫡传平分秋色的绝代风采!”
闻言,对着身边李玄衣的吹捧视若无睹,已是梳妆完毕的箫明璃神采照人,算算时间,推动轮椅:
“走吧,估计也快到了。”
“一别经年,去见一见那位‘谢家女’。”
“看看.”
“那朵当年那温室里娇养的栀子花,现今又是个什么模样。”
北沧侯府,石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