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和娲女全部都笼罩进去,遮天蔽日的荆棘王座出现在光柱之间。
那王座空无一人,但散发着荒芜的威严。
光柱的深处绘梨衣张开双臂,从她指尖蔓延出白色的丝线,她早就得到了白王的胎血但并未彻底孵化,此时白线密密麻麻的垂下到冰海里,它们的末端立刻被染红,旋即红色一路向上仿佛抽血的塑胶管道。
悬浮在路明非身后的白龙幻影则正从尾椎骨开始实体化,苍白的骨骼如同3d打印般逐节生长,随后血肉如初春降临草木疯长,在灼目的烈光中完全覆盖到骨骼的表面,神经系统、肌肉纤维、坚硬的冠和刀刃般开合的鳞。
唯有娲主能够自由行动,她漫步在高空,仿佛很多年前漫步北狄的雷泽,每走一步脚下就会绽放出冰晶构成的曼陀罗。
一连串的冰花盛开,黑发从末端开始向上化作酒红的色泽。
黑王突然发出整个西伯利亚都能听见的嘶吼,那些轿车大小的金色眼珠里第一次浮现出类似有别于冷漠的情绪。
并非畏惧,而是愤怒。
“圣父、圣子、圣灵。”一号路明非垂下天羽羽斩的剑锋,他昂首,仿佛见证神迹。
“说话的是谁,我?还是小魔鬼?”路明非问。
“是我,哥哥。”一号路明非微笑。
路明非点点头,“我原以为我们和黑王是三位一体,因为我们能那么熟稔地运用这个时候世界的规则,像是原本就是世界的主人。”他说。
“现在你已经知道真相了。”一号路明非叹息,“真羡慕这个世界的我,那么多年的痛苦和苦难都走到了尽头……”
“原来活着就已经是在受到折磨了么……”路明非轻声问。
“是啊,那么痛,痛得能在牙齿间咬碎钢铁,痛得想把这个世界都燃烧。”一号路明非说。
“更准确的说法是,圣母、圣女,和圣灵。”二号路明非的声音嘶哑,他仍在流泪,但那种巨大的悲哀已经远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冷静和冷漠,以及那种对路明非的隐隐审视。
又是一个暂时占据宿主身体的魔鬼。
“现在我们终于知道了,那场战争没能终结她,反而让她分裂了自己,三分之一化作圣母流落到中国成为混血种的始祖,三分之一化作圣灵寄生在伊邪那岐的身体里,又随着换血仪式进入哥哥你的身体,而最后的圣子是绘梨衣,她是这么多年最优秀的白王后裔,根本就是白王意志的延续。”二号路明非说。
路明非没有再接话。
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孩现在到底是谁,他只觉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