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眼。
一个巨大的、连如今的路明非都无法理解的领域以海眼为中心轰然展开了,领域的边界撞击到夏弥的刹那就将她击飞出去几十公里。
路明非随手掷出七宗罪中的一把刀剑贯穿了冰层上全身燃烧起烈光皮肤上满是龟裂仿佛刚出窑的瓷器的庞贝,那把汉八方长剑刺穿奥丁的心脏之后嗡鸣着,显然它也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下一秒路明非出现在夏弥身后接住这个龙化后纤细高挑的女孩,两张坚硬的面骨在全世界逆流像是元素虹吸的光弧里对视。
接着来自另外两个世界线的路并非也出现在他身边,他们共同看着那三个联合起来几乎可以粉碎这颗星球上所有敌对力量的奥丁。
那种元素和权柄的紊乱,不仅仅只是出现在本世界的奥丁身体里,异界的神明也在发出低低的哀嚎,他们的身体正在龟裂,辉煌的烈光从里面溢出来,溢出的每一丝光线中都藏着那么多的权与力,以至于这些在自己的世界中几乎已经达成目的的神明流星般坠落在海面。
“妄篡权杖者,终归要受罚。”一号世界线的路明非说,他受到征召踏入世界与世界的裂隙之前正在准备和赫尔佐格做决死的搏杀。
路明非看向他,不知道说这话的是自己还是路鸣泽。
冰面上奥丁仰头发出无声的哀嚎,他们吐出的气是青蓝色、幽蓝色,身上锈迹班驳的甲胄像是鱼鳞一样被剥去。
他们的身体表面原本覆盖着坚硬的鳞片,此时那些鳞片披散,肌肤仿佛干涸的大地那样被撕开密集的裂缝,金色的液体从裂缝中流出来,既不是血也并非其他的什么体液,而是每一个奥丁从属于他自己的那个世界中所吞噬的、盗窃的、来自其他君王的权与力。
“发生了什么?”路明非问。
夏弥对多出来的另外两个师兄感到畏惧,缩在他的身后说:“尼德霍格进入了孵化的最终进程,他在收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什么意思?”
“奥丁,他的力量只有一部分属于自己,其他更多来自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他来不及把这些力量化为己用,黑王在收回这些曾分发出去的权柄。”夏弥说。
路明非默然。
他拍拍夏弥的脑袋,用利爪抚摸她鳞甲峥嵘的小脸。
“师妹,帮我个忙。”路明非说。
夏弥歪歪脑袋,漫漫的长发垂下。
“去另一艘船里,帮我把师姐带走。”路明非仍记得诺诺的肚子里怀着他的骨肉。
最终决战已经降临,极北之地的野望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