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真是世事无常,路明非以前是那种连《死神来了》看过之后都睡不着觉的胆小鬼,现在却能坦然地在一堆尸体中间啃牛肉棒,卡塞尔学院还真是很有些本事,总能把人调教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真想抽支烟啊。
她眨眨眼,朝着路明非伸出手。
牛郎店的王座高天原也在此列。
诺诺就想起现在还在下雨,外面的天空应该是铁黑色的,使用白天储存的太阳能照明的路灯的光惨白得像是死人的皮肤。
路明非也眨眨眼,“我们要脱衣服吗?”
诺诺说路明非你跟我说说以前你们在东京遇到的事情,说说你自己,这样可以有助于我进入深度侧写的状态,于是路明非就真的娓娓道来。
诺诺脸颊微红:“为什么要脱衣服?”
把密封箱子放下后诺诺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她心想在另一个世界里自己居然真的没有认真看过师弟的脸,这么看的话就算是以前的路明非也还蛮好看的,睫毛居然那么长,像是垂下来的鸟羽。
“我看武侠剧里都这样,传功疗伤什么的。”
这样的往事,这样的回忆……
诺诺用手臂擦擦额头的细汗,红色的发丝垂下来,末梢弯曲如钩,那双晕着酒色的眸子凝视已经走到最后一只死侍胎儿面前举枪的路明非的背影,她无声地笑笑,因为她真的侧写出了那个好像已经死在命运彼岸的、她更熟悉的路明非。
“说说那个阴谋家吧,我已经通过你的经历构筑出当时这座城市中和这件事情相关的细节了,舞台已经搭建完毕,现在主角该登场了。”诺诺盘膝坐下,她等路明非擦拭霰弹枪的枪管之后检查四周的监控设备,然后站在一边重新把弹丸填充进去,之后诺诺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了路明非坐下来。
路明非说他初来东京时很喜欢在这条路上看风景,大家都说东京就歌舞伎町的银座的美女多,都是officelady,多半混跨国公司,一水儿的丝袜高跟鞋膝上裙,burberry、prada、i、givenchy……走起路来长发起落,虎虎生威。还有蛮多土著地主家的傻闺女和来自荷兰新加坡伦敦纽约格陵兰的trustfundbaby,各个都是细腰长腿气质出众。
路明非微微一笑反手捏住师姐秀气白皙的手掌:“还不是只对师姐你这样,其他人我都很正经的。”
她心想到这家伙好像也不全是衰仔,他的头发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只是太长时间没有打理,他的衣品也很棒,大概是那个叫伊莎贝尔的小妞选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