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愤怒地吼叫,可无济于事,因为他只是源稚女而非风间琉璃。
赫尔佐格猛地揭开升降平台上的防雨布,顺势舞动那块防雨布旋转,就像魔术师大变活人似的。防雨布下是枕着长发的女孩,她平躺在那里,无神的眼睛默默地望向夜空中,湿透的塔夫绸白裙黏在她青春的身体上,曲线毕露,隐隐可见肌肤的色泽。
——因为就在他努力向酒德麻衣证明绘梨衣真的就要登山成田机场的私人飞机离开这个即将沉没的国家时,他看到那辆本该载着绘梨衣向西边去的车,居然在向北边去。
路上随处可以见到扑倒在地的尸体和即便在雨中也依旧熊熊燃烧的汽车残骸。
他的脸上是发狠的狰狞,疼痛和流血让他意识到自己是个普通人,他不是楚子航也不是恺撒,哪怕一枚玻璃渣也可能要了他的命。
可没关系,原本就没多少人在乎我,那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我的人去死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可路明非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既然已经手握刀剑那就上战场吧,就算这次没人能帮他了,那也该用血与骨来证明那个蠢姑娘的信任没有错。
其实早该如此了,从踏入那间山顶学院开始你的衣领上就已经烫上了黄金的徽记,你的怯懦和卑微都该被褪去,名为勇气的甲胄穿戴在身上坚硬如铁。
路明非知道那个方向是哪里。
他说别害怕绘梨衣,我就在你的身后。
他觉得自己简直要被那冰冷的、浩荡的悲伤和愤怒淹没了,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局外人,可他还是想说你他妈的冲我来啊,我们俩单对单,你别去碰她!
简直就像是神迹降临,一场狂风掀起了这条山路上的雨幕,路鸣泽只是用手指向前方,便宛若手持权杖的摩西在分开整个红海,雨幕被生生的斩断了。从现在开始,路明非将再无阻碍!
——
源稚女哇地一口血吐在源稚生胸前,浑身痛得抽搐起来。
路明非吼叫着连射,他的耳膜被震得生疼,甚至渗出血来,可他还是在开枪,他的肩骨和腕骨都被震得骨折,却依旧不停,像是发誓要把那个策划了这一切的混蛋完全打碎。
绘梨衣依旧木然地躺在那里,像是个布娃娃,路明非焦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源稚女虚弱地说:“她受到了赫尔佐格的影响,这种影响不会是永久的,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几天的时间就会恢复,很快就能苏醒……”
那条名为黄泉的古道在某个人的面前被完全贯通了,神就坐在这条古道尽头的王座之上等着觐见。
源稚生当然不会骗